第十六章 楸枰三局(二)[第1頁/共3頁]
“陳,陳凱?”
錢謙益十五歲做《留侯論》,為時人讚歎,平生文采風騷,乃是當時聞名的學者、詩壇魁首,被譽為“江左三大師”之一。其人留下過無數傳世的詩篇,但是最為人所熟知的倒是兩句乍看上去無甚華麗詞采潤色的名言,一句是為“水太涼”,另一句則是為“頭皮癢甚”。
固然南直隸與閩南遠隔數千裡之遙,但是這裡是經濟文明中間,錢謙益更有很多各式百般的路子能夠曉得到一些平凡人冇法企及的諜報。對於陳凱,他是曉得的,乃至比間隔福建更近的揭重熙等人曉得得還要詳細。
“是,也不是。今番冒然來訪,鄙人倒是想與牧翁參議一下驅除韃虜,規複漢家天下的大事!”
何如,陳凱名聲在外,一個敢與武將近身搏鬥的文官,估摸著也該是盧象升那般的人物。莫說是現在這把年紀了,就算是年青時錢謙益自問也不是陳凱的敵手。更何況,陳凱所說的那些,思來想去,卻也隻得幽幽的提了句他當年給鄭勝利起的號,落下一聲感喟,便不再質疑陳凱的身份,而是將他們三人請到了內裡的一處幽深僻靜的小院。
“這位是大木的幕僚,定國公的半子,前些光陰為夫曾提及過的那位在廣州挽救數十萬百姓的陳凱陳參軍。”
但是,陳凱此行來見錢謙益,並非是因為這位水太涼先生與鄭勝利是有師生之誼的,更不是他想探聽清楚到底鄭勝利當年在南京時有冇有像電影裡那樣勾搭過柳如是私奔,更不會無聊到來看看錢謙益和鄺露對詩到底哪個能更勝一籌。實在是因為,透過汗青的迷霧,陳凱能夠比旁人更有預感性的得知,這個被當時無數人唾罵和嘲笑的老者,除了是個笑話以外,其埋冇身份實在際上是江浙抗清人士,特彆是那些暗藏者們的總背景,江浙抗清活動很多事情其背後的真正主謀恰是這個當年帶頭剃髮,乃至還要給朋友寫信勸說的老不羞!
說來,陳凱的官職是處所官,他是鄭勝利不成或缺的謀主,出道不過四載,已然做下了太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在清廷的宦海上,幾近一旦提到福建和廣東的戰局,就不成製止的想到此人,在他們口中的出場率一點兒也不比鄭勝利來得少,乃至更勝一籌。
“竟成此來,但是受了大木的拜托?”
這個笑話,在現在的文壇還是有著不小的影響力的,並且其人竟還是鄭勝利的教員。遐想起鄭勝利是如何對待鄭芝龍降清的,陳凱也不由得罵上一句“孝子劣徒”,隨後為中國有此“孝子劣徒”而拊掌相讚。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錢謙益如此,鄺露天然明白,當即便是眉頭一皺。何如陳凱卻冇心冇肺的笑了笑,隨即表示鄺露和道宗退後幾步,他湊到了錢謙益的身邊,附耳道來,隻是跟著陳凱的娓娓道來,錢謙益的神采越來越丟臉,待到他把話說完時,已經是很有些怒不成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