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等丫鬟[第1頁/共4頁]

“因為牡丹是你侄女！”這是穆青衣想說的話，海棠卻搶先說了，“嬤嬤您方纔說話的時候冇有稱女人‘您’而是用‘你’，還一向辯駁女人，對女人不敬！”

“啊？”海棠這時發明瞭桌子底下舔爪子的白球，向來不大聰明的她腦袋終究靈光了一次――偷吃點心的就是這隻！可她還冇來得及說出來，便被穆青衣點名，一時不知所措，愣在那邊。

“瞧我這張嘴，流著血能不疼麼……”她神采悻悻的，很快又挪到先前的話題上，非常語重心長，“女人啊，不是奴婢舊事重提，而是國公爺他，心是偏的！唉，實在也不能怪國公爺，都是先夫人……”

過了半晌，張嬤嬤湊到穆青衣跟前，臉上堆滿奉迎的笑：“女人，國公爺送了四個丫環過來。”

有後媽便有後爹，這話用在穆青衣身上再合適不過了。自打出世，作為父親的定國公便冇正眼看過她，續絃後繼母從中作梗，十多年來見穆青衣的次數屈指可數，指不定他早健忘有這麼個女兒。

這話穆青衣聽了無數遍，耳朵都起繭子了。

作為不受寵的、被退婚的喪婦宗子，她掙到了最好的出息。

穆青衣隻看著她，並不搭腔。張嬤嬤夙來曉得她的冷僻性子，也風俗了她的沉默，並不在乎。她正要開口說甚麼，不經意瞄見一旁打打盹的婢女，當下沉了臉。

正大快朵頤的球僵住行動，兩隻耳朵高高豎起，隨即很有節拍的擺佈扭捏。腳步聲越來越近，白球密意款款地看了眼吃到一半的糕點，戀戀不捨的放回。

穆青衣冇有說話，隻定定看著她。

點心本不是海棠吃的，方纔被擰耳朵又被敲頭的海棠疼的還冇緩過勁來，聞聲那話，瞥見那行動，抬腳就跑。可她又不敢真跑了，隻圍著屋子轉，張嬤嬤肝火攻心，便追著她打。一跑一追間，溫馨的屋子熱烈起來。

海棠方纔就發明瞭，可一向插不了嘴，直到現在才找到間隙，卯足勁的往張嬤嬤身上捅刀子。

正在追逐的兩人都是一愣，張嬤嬤很快反應過來，有些不平氣：“女人，這小蹄子明顯偷吃……”

不是的。

“女人但是還疼著？”張嬤嬤被穆青衣弄的有些難堪，默了一默，問。

她是穆青衣……

母親蔣氏生她時難產歸天。

海棠話冇說完，張嬤嬤便發明瞭某球留下的半塊點心，剛壓下去的肝火又冒出來，抓著海棠就打：“賤蹄子，竟然偷吃！看我不打死你！”

直到……

固然“變成”穆青穿實在不利，但好歹統統都未產生，而她占了先機，一定不能逆天改命。好好運營，定能峯迴路轉柳暗花明，解開穆青衣的射中死劫。

夫人不待見她，因這世上便冇有續絃待見繼女的。

穆青衣半躺在黑漆鈿鏍床上，身下墊著藍底白牡丹宮錦靠枕，長髮隨便的攏在一側。額頭裹著紗布，紗布上模糊透著紅色，似有鮮血排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