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等丫鬟[第2頁/共4頁]

穆青衣點頭，算是曉得了。

“寒心？誰？”穆青衣放下迎枕，目光灼灼盯著她，“是嬤嬤寒心吧？”

“女人但是還疼著？”張嬤嬤被穆青衣弄的有些難堪，默了一默，問。

有後媽便有後爹，這話用在穆青衣身上再合適不過了。自打出世，作為父親的定國公便冇正眼看過她，續絃後繼母從中作梗，十多年來見穆青衣的次數屈指可數，指不定他早健忘有這麼個女兒。

她是穆青衣……

她是穆青衣？那樣悲慘的結局是她必定的運氣？

正大快朵頤的球僵住行動，兩隻耳朵高高豎起，隨即很有節拍的擺佈扭捏。腳步聲越來越近，白球密意款款地看了眼吃到一半的糕點，戀戀不捨的放回。

她不聲不響的走到婢女身邊，抬手就擰婢女的耳朵。

直到……

“因為牡丹是你侄女！”這是穆青衣想說的話，海棠卻搶先說了，“嬤嬤您方纔說話的時候冇有稱女人‘您’而是用‘你’，還一向辯駁女人，對女人不敬！”

景泰藍三足象鼻香爐裡燃著氣味清淺的香，午後刺眼陽光從半開的窗戶漏出去，與縷縷青煙膠葛不休。

被退婚的穆青衣**病榻，本覺得會像茶花一樣枯死枝丫，一道寂靜聖旨給了她重生――封昭和公主，和親。

阿誰張嬤嬤，是穆青衣的管束嬤嬤，也是她所住的梨苑的管事嬤嬤，彆說海棠阿誰婢女，有些話連她都得聽著。

臨走前瞄見伏在朱漆圓桌上打盹的婢女，當下竄改主張，將啃了一半的點心放到熟睡的婢女麵前，翹著尾巴姿勢美好的跳下桌。末端還不忘用尾巴掃桌麵，將紅白的點心沫沫灑了一地。

張嬤嬤覷著她的神采，見她並不架空，忙道：“女人，您可千萬彆被四個丫環拉攏了呀！國公爺為甚麼送您四個丫環？還不是給香苑的那位清算爛攤子！您可千萬彆好了傷疤忘了疼！要不是香苑阿誰賤人推您，您如何會受傷？瞅瞅，還滲血呢，動手多狠啊……”

張嬤嬤聞聲她求穆青衣，立即放開她：“看在女人的麵上且饒了你，倘若下次被我抓著，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說完給了海棠幾個栗子。

作為不受寵的、被退婚的喪婦宗子，她掙到了最好的出息。

夫人不待見她，因這世上便冇有續絃待見繼女的。

穆青衣抬眸，一個烏黑的球高聳又極天然的映入她烏黑的眸中。眉黛一鬆，整小我就像東風裡的葉，緩緩伸展開來，統統忐忑統統彷徨統統不安，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張嬤嬤仍不放手。

過了半晌，張嬤嬤湊到穆青衣跟前，臉上堆滿奉迎的笑：“女人，國公爺送了四個丫環過來。”

穆青衣瞄了眼桌下舔爪子的某球，又瞥了瞥對她視而不見的追逐正歡兩人，幾不成見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