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舌根[第2頁/共3頁]

紅綾這才訕訕分開，紅綃則回了閣房，仍舊規端方矩的立在牀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羅帳，恐怕錯過裡頭人兒的一舉一動。

紅綾不屑的瞥了紅綃一眼，對勁的笑道：“這還用得著我們操心？老夫人自有體例……你看，連羅媽媽都被使開了……”

與其他院子的熱烈繁忙相反，碧雲軒溫馨的落針可聞。偶爾模糊可聞丫環婆子們決計放輕的腳步及說話聲，但卻無人入內提示熟睡的六蜜斯：該起家向老夫人存候了。

紅綃驚奇的看著紅綾：“有這般嚴峻？”

紅綾微微一震，旋即低著頭聽著紅蓮訓話：“莫說蜜斯正在安息，你們不該擾了，你們身為蜜斯的貼身丫環，竟敢胡言亂語，妄議主子，如果讓夫人曉得了，非得撕爛你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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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頓時溫馨下來，一向伸直在被窩裡熟睡的六蜜斯白容華，悄悄展開本來緊閉的雙眼，她目光微動，望著麵前那堵白牆，如有所思。

紅綾再次往閣房探了探頭，肯定白容華果然是熟睡未曾醒來，才放下心來，低聲道：“本日舅太太要來……說是要給蜜斯討回公道……夫人怕舅太太見了蜜斯會惹出事端，特地叮嚀瞞著蜜斯，不讓她見舅太太……”

昨日羅媽媽俄然神采焦心的跟蜜斯乞假，竟是這個啟事。先夫人去世後，老夫人將蜜斯身邊統統的丫環媽媽全數打發了，換了一撥人服侍。這些人那裡有先前的人忠心得力？蜜斯冇了生母教養，是以被慣壞了脾氣。若非蜜斯的外祖母安國公夫人手腕倔強，在某日來看望蜜斯的時候，說蜜斯端方學的不好，將身邊得力的羅媽媽留下教誨端方，恐怕這碧雲軒現在會亂成一團。

兩人噤若寒蟬，不敢回嘴。固然紅綾與紅蓮皆是一等丫環，但紅蓮是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崔媽媽之女，除了羅媽媽以外，這屋子裡頭便是紅蓮說話最有分量，紅綾對紅蓮也不免有幾分顧忌。

紅綾在內心頭鄙夷著紅綃的傻呆，亦有幾分動靜通達的對勁，不由揚起了幾分調子，聲音便帶了幾分刺耳：“當然！你不知麼？前幾日定國公世子擊殺父妾一事鬨的沸沸揚揚，但是蜜斯病了，茶餘飯後的談資便成了永寧侯世子夫人暗害繼女了！”

大丫環紅綾腳步倉促的入內，因練習有素，即便走的倉猝，亦未曾收回驚擾之聲。見紅綃循分的立在牀邊的小杌子旁，而六蜜斯的幔帳未曾有半點的波紋，更聽不到有翻身或者衣衫摩挲的聲音，內心暗鬆了半口氣，朝著紅綃打了個眼色，表示紅綃出來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