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夜遊金陵[第2頁/共4頁]

靖辭雪衝祁詺承感激地一笑，在鳳梧琴前盤膝坐下。抬手，落指。彷彿天然牽引普通，流利的琴音飄零而出，彷彿天籟。

“纔沒有。”靖辭雪脫口而出，纔看到他調笑的雙眼，有些寬裕。

“如何了？”祁詺承不解道。

他高興的，是那份情意罷了。

祁詺承望著火線的月白背影，笑道：“婆婆好眼色，能娶到她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兒。”但是傷了她，亦是他這輩子最悔怨的事兒。

一時候，相稱難堪。

“這不，才承諾就下聘了，我們快去瞧瞧……”

見靖辭雪眼神一暗，祁詺承對那年青男人抱拳道：“這位兄台，可否讓她一試？”

身邊無人應響，靖辭雪望了圈，隻要馬兒在她身邊，打了個響鼻。黯然之際，麵前忽而落下一盞兔兒燈，眸子子紅似漿果，栩栩如生，煞是敬愛。

靖辭雪莫名感覺臉頰有些燒燙，不知該如何作答。祁詺承反倒一掃陰霾，一麵把她的難堪看在眼裡，一麵笑著迴應老婆婆：“是啊，婆婆。”

他趕了上來，靖辭雪卻停在一個小孩麵前。那小孩約莫五六歲的模樣，指著地上的花燈抹眼淚道：“阿孃給我做的花燈壞掉了，他們……他們不肯帶我一起玩。”

邊上剛好是白日裡阿誰賣香囊的老婆婆，看著他們倆笑嗬嗬道：“女人，和你家相公出來看花燈呐？”

有人跑過來鎮靜道：“張員孃家的蜜斯承諾下嫁李公子啦！”

“女人，要吃糖葫蘆麼？這都是老頭和老婆子自個摘的山查，另有親身熬的糖衣。”

劈麵而來又是一群小孩兒，一手提花燈一手甩著小炊火蹦蹦跳跳地從他們麵前跑過。祁詺承把馬往邊上帶了帶，不動聲色地護住靖辭雪，以免她被人撞到。

靖辭雪抱著紙袋，看向祁詺承。祁詺承不解地和她對望。相互凝睇了會兒，靖辭雪仍然是神采淡淡，祁詺承恍然明白，這是要他付錢呐！可他貴為一國之主，出門何曾要他自個帶銀兩？

不知不覺逛到了半月坊。

忽見衣衫上裝點的烏黑珠子，貳心下一動，當即扯下一顆，遞給老伯：“老伯，實在是不美意義。鄙人出來倉猝，未帶銀兩，隻要這個。”

靖辭雪點頭，淡淡道：“這是六六喜好的，想來素珊和馨兒也會喜好。”頓了頓，又道，“那珠子，充足老伯一輩子衣食無憂了。阿承脫手公然豪闊。”

祁詺承無法地擺了擺手，扯下兩顆珠子拋給店家，拉著靖辭雪出來。那店家多麼目光，一見南海玉綺珠，他眸子子都要掉下來了，當即笑得合不攏嘴，對著他們的背影連輪作揖，直道“客長走好，客長下次再來啊”。

“令媛易得，有情郎卻難求。張家蜜斯是個有福之人。”靖辭雪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