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第2頁/共4頁]

她成了杜昶的通房丫頭，象其他主子一樣做小伏低奉養夫主及正妻。三年的時候，她象一件不值錢的東西被送人一次，被賣出買進兩次。直到本日，她差一點就被打得丟了命，罪名是她心存不軌，想勾引男仆人封姨娘。

沈臻靜和新科狀元杜昶訂婚了，再過兩個月，就要結婚。婚期鄰近，杜昶攜厚禮登門，向沈家老太君萬氏提出讓被貶為庶女的沈繁華陪嫁。

金嬤嬤神情陰霾，看到躺在迎春花下的女子，臉上又多了幾分戾氣。她想以勝利者的姿勢和緩藹氛，臉上擠出幾絲笑容，看上去卻很生硬。

七年前，致仕榮養的祖父突發疾病，纏綿病榻半個月就畢命了。當時，她剛過完十二歲的生日，祖父去世對她而言的確是致命一擊。

這紛雜冰冷的人間，她已毫無牽掛，死了倒也潔淨，可她仍心有不甘。這就是她被打了五十大板，又被用鹿皮鞋底掌嘴二十以後，仍有一口氣支撐的啟事。

六七個丫頭婆子擁簇著一其中年婦人走近，個個麵色不善。被世人前呼後擁的婦人插金戴銀，衣衫華貴，很有幾分主子的氣度。此人是左督副禦史正室夫人沈臻靜的奶孃金嬤嬤，全部府邸內院的仆婦丫頭都在她的統領之下。

不配？哼哼！確切不配，不是她配不上姨孃的身份，而是那些禽獸不如的東西不配與她同世為人。即便她已卑賤如泥，骨子裡仍有與生命同在的傲氣。

“嬤嬤，她、她……”一個小丫頭裹緊濕透的夾襖，快步跑進長廊，指著廊外一片富強的迎春花，雙唇顫抖著問：“她、沈姨娘是不是死了？”

她在莊子裡度日如年，熬了四年的時候，她十六歲了。俄然有一天，她的堂姐沈臻靜來了，給她帶來了一個“好”動靜，說是讓她重見天日。

杜昶高中，可他要娶的竟是沈家長房嫡女沈臻靜，而沈繁華則成了杜昶求來的陪嫁。這大抵就是杜昶即獲得實惠又無愧於心的折中的做法吧！

花叢下，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披髮的女子直挺挺躺在冰冷的雨水中，身上、臉上充滿橫七豎八的傷痕。大雨澆落，衝涮著她的傷口，鮮血染紅了雨水，刺目標血水汩汩流淌。稀稀落落的迎春花葉飄在她身上，彷彿對她另有一二分的顧恤。

杜昶瞟了躺在花叢下的沈繁華一眼，毫無神采地問：“夫人如何說？”

小丫頭還冇有反應過來，就有兩婆子罵罵咧咧、連推帶搡，把她帶出了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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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水霧充滿在六合之間，收縮了天與地的間隔，烏濛濛的陰雲彷彿觸手可及，大有壓城欲摧之勢。俄然，幾道閃電如利劍白刃普通劈開了陰沉的天幕，隨後，驚雷在天涯炸響，震得天空顫抖，大雨滂湃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