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勝敗兵家事不期[第1頁/共3頁]

陳暮成是真服了，真懇道：“昔日暮成教人猜中間思，心中惶惑，隻想離遠疏淡，現在是真至心悅誠服，隻恨與公主相見甚晚！”他話過後，卻又覺直白，薄紅往麵上一飛，遲疑道：“……暮成冒昧，倒是無他意。”

顧昭和眼神定定：“昭和是小聰明，上不得檯麵的，也是想著和親險難急了眼，纔來尋殿下，多條門路也好，隻是殿下若不能以誠相待，那昭和言儘於此，再不提了。”

陳暮成麵上的痛苦漸溶解了，讚歎道：“公主是百龍之智。”

“您錯了。”顧昭和凝向他：“後背無人，您當然孤苦受欺，可旁人輕賤你，便不會把你往心頭上放，這是其些個皇子，萬般不及您的大好處。”

薛夫人詫異，不免問：“還覺得公主會說自個‘統統都好，要外大母放寬解’。”

“是喪事，卻鬨得大家受累，這風雨淅瀝地，撐傘都擋不住。”顧昭和擰了眉：“身子骨稍弱的，可不得風寒感冒？”

“若我性子急些，乾脆挑個勢大的皇子憑藉，建功立業是為他，征沙疆場是為他，其些人防的不是您，忌的不是您，爭鬥起來，傷的不是您。”

“您軍功屢立，遠見高見是不缺的，隻是心機往朝堂古刹上擱少了些。”顧昭和寬勸道：“虧損也是福分，下回便不往同一處栽跟頭。”

薛夫人歎道：“這纔是至心機，百十個丫頭子也難頂您。”

“曉得您疼惜下人，專挑的無病無災，體強身健的，再加上又封了厚賞錢，也是大家都情願。”禮部尚書夫人薛夫人寬道：“若您實不忍，再賞他們幾個子作酒錢得了。”

顧昭和笑意平淡，是月朗星稀，闊朗自有腐敗：“還是那句，殿下是爽快人，昭和曉得。”她微俯身，雙手執茶盞與眉平：“以此茶代酒，慶，高山流水得覓知己。”

冬青一一應了，薛夫人也笑：“公主心好，下頭人也有福。”話了拿喜梳替顧昭和綰髮，嘴裡直唱十婚歌：

顧昭和遞了眼色，冬青會心，撿了幾個紅封包往外頭走，“再各一套冬衣，要棉花頂厚的。”顧昭和又叮囑。

“比飛卻似關睢鳥，並蒂常開邊理枝”

“可另有下回？”陳暮成自嘲：“已經引了顧忌，都拿我做眼中釘，日子隻會愈難。”

陳暮成愣了神，又聽得顧昭和緩緩道：

“一梳梳到頭，繁華不消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又有尾，此生共繁華……”

顧昭和點頭道：“外祖母是真顧憐我，即使我道本身千百個好，她也隻當我把滿腹委曲深藏了，更替我心憂難過，倒不如將難過往明麵上擺，難過是早曉得了的，隻讓她當我是個不太殷勤的孩子，孩子嘛，會哭會鬨的，卻也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