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黃雀在後6[第2頁/共3頁]

戚廷嶠向來都不曉得從小對他心疼有加的祖母，是如此陌生如此讓人害怕，隻感覺，本日的祖母，不管是怒，還是笑，都讓他從未有過的抬不開端來。他乃至感覺，此時在世人眼裡，他連向來脆弱無能的父親都不如。

金嬤嬤笑眯眯應了。心說難怪殿下讓她今兒來露麵，還叮嚀無妨適時以至公主府的身份幫嚴氏壓壓陣，本來這嚴太夫人深居簡出，竟然是這麼一個有手腕的人。這幾句話明著是在貶低孫媳婦，實在句句是在說兒媳婦不懂端方，婦道人家，輩分兒小，還在族親麵前指手畫腳。

戚義安神采悲慼，底子得空顧及妻兒。他這幾日隻感覺太慚愧大兒子了，現在嚴氏提起原配，戚義放心底統統的酸澀都冒出了水麵。如果原配在，大兒子不會幼年離家，原配出身大族於侯府裨益很多，又長於理家，侯府定然不會是現在的斷壁殘垣氣象。而本身，又怎會被外人勒迫傳下爵位。

“當年我嫁來侯府的時候，如許的木匣，是有五個的。”正屋裡靜得落根針都能聽得見，嚴氏幽幽的嗓音，好似在報告一個陳腐的故事。“現在，就剩這麼兩個了。”說著嚴氏搬下上麵一個，推得遠一點兒，“侯府固然大不如前，好歹人丁並不是那麼凋敝，分彆給廷嶽廷嶼的一萬二前兩銀子，廷嵐三個女兒家一共六千兩，這也儘都在這個匣子裡了。實在我能分的，不過是這最後一個匣子罷了。”

“廷嶽母親如果活著，嗬嗬，”嚴氏一陣嘲笑，“廷嶽母親甚麼樣的人，你段氏不曉得，義安你不曉得嗎？族裡人不曉得嗎？！她如果活著，哪另有你站在這裡的份兒？哪另有廷嶠襲爵的份兒？廷嵐廷岍的婚事又那裡有你私行做主的份兒？你是個甚麼東西？！對著逝者如此不尊，對著長輩如此不敬！你再猖獗，莫說廷嶠隻是個世子，就是他來日做了我們侯府侯爺，我讓義安休了你也不是難事！”

嚴氏一抬下巴，素荷和眠春兩人將兩本冊子翻到末頁，暴露老侯爺署名處陳腐的墨跡，捧在手裡請戚家屬人一一察看。這時候實在已經無需細細查驗了，嚴氏既然把統統的明細俱都翻到檯麵上任人查驗，言辭鑿鑿，如何能夠會有貓膩藏匿呢。

嚴氏最後的雷霆之擊，如紫光閃電普通直戳段氏心臟，戳得她的莊嚴，她的自大，連碎片都不剩，隻剩一堆粉末，風一吹就要有力四散！

“唉。”嚴氏感喟，點頭，對著戚義安倒是在緩緩淺笑，“人都是命，我生養的兒子，我補助你，那是我的命。你生養的好兒子，你……那也是你的命。”

族人們鄙夷憐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