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雪上加霜[第1頁/共4頁]

許媽媽低聲道：“三女人是老太太一手教養的，斷不會像二奶奶那般……”

付氏又笑著看了眼二爺，纔回身拜彆，對於中間的老太太跟玉娘，卻自始至終冇放在心上。

二爺唯唯諾諾地低著頭，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二爺難堪地笑，哈腰扶起玉娘，“你有了身子，彆跪太久。”

看來老太太的身子真是不好了，怕對峙不到三月，遲誤宋青蓴，是以才說要提早。

許媽媽陪著歎了會氣，伸手扯過石青色錦被搭在老太太身上，悄悄退了出去。

“去母留子？！”二爺驚得目瞪口呆，“付溪，你向來胸懷寬廣仁慈漂亮，怎會變得如此暴虐？”

玉娘手疾眼快，一把攬住她肩頭，悄悄靠在靠枕上。

玉娘沉默半晌，纔開口：“秀橙吊頸自縊了，碧柳碧桃她們關在柴房。”

就是玉娘也纔算半個主子，並且是極不受寵的半個主子，老太太不待見的人，誰也不會把她當回事。

“在你眼裡，我是仁慈漂亮的人麼？”付氏抬頭看著二爺，腮旁珠淚點點，分外動聽。

門外，宋青葙已冇了蹤跡，隻要滿院的桃樹在風中搖擺，灑落一地枯葉。

今後付家的人再也冇有來過。

許媽媽清楚地記得，四年前，也像本日這般颳著大風，不過那會是春季，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滿樹滿地儘是桃花。

透過薄薄的窗紗，看到付氏婀娜的身影隱在滿天飛舞的桃花裡，許媽媽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正要追出去，卻聽“噹啷”一聲脆響，祖母手拍桌子，帶倒了茶盅。

想到此，沉聲問道：“碧柳她們在那裡？”

林氏不信她，可祖母是親眼看著她長大的，應當明白她的品性。

付氏點頭，“我成全你……我歸去了。”

宋二爺纏綿病榻近半年多，終究放手人寰。當天，玉娘小產了，是個男胎，將近八個月，活了不到半個時候。

“快酉時了，昨兒女人跪得太久撐不住暈疇昔了，老太太讓人送過來的，還特地請大夫診了脈。”玉娘拔下頭上的銀簪撥了撥燭芯，屋裡頓時敞亮了很多。

付氏是揹著善妒的惡名走的。

那人是玉娘，父親的小妾，府裡的人都稱她玉姨娘。

宋青葙彆過臉，“你去忙吧，讓我的丫環來服侍就行。”

宋青葙使力坐起來，隻舉得眼冒金星，頭皮針紮普通痛，她顧不得彆的，接過藥碗，咕咚咕咚喝了個見底。

玉娘俯身扶她，“女人餓了吧，先將藥喝了，灶上煨著小米粥，一會就給您端來。”

“恩是恩，怨是怨，一碼歸一碼。”宋青葙不想聽這些舊事，遂打斷她的話，問道：“家裡到底如何樣了？”

她循名譽去，一張嬌弱美好的臉在視野裡漸漸清楚起來。

“醒了，回春堂的大夫來紮得針，隻是精力還不好，需求靜養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