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頁/共4頁]
現在打磨好的佛珠是送給老爺子的,尋了合適的木盒裝出來。一旁的書架上已經放了一堆一樣製式的木盒。給阿奶的萬年嵩祝簪,二嬸吳氏的箜篌簪,大妹宴玫的梅英采勝簪,都是時髦的款式,宴斂一點一點用檀木雕出來的。至於宴家其他的幾個男人,那就簡樸了。一人一個檀木木牌,刻的是梅蘭竹菊四君子,倒是恰好夠了。
這匹餓狼不是彆人,倒是李氏的母家。
便是在這時,何氏偶爾瞥見了宴北重一家從迎客來出來。那但是縣裡最熱烈的酒樓。
明顯隻是一麵之緣,宴斂卻感覺心中有股不成言說的悸動。那人自有一身玉樹風韻,就連順手送的禮品也是他愛好的。隻感覺那人公然是……唉,幸虧他肚子裡現在也算有點墨水,一時竟也不曉得用甚麼詞來描述纔好。
紫檀雖好,但在大揚朝漫衍本就極少,不過是本地幾個佈政使司纔有,又顛末這些年來的砍伐,上好的上了年初的紫檀木原木更是希少。他三叔不辭辛苦地鑽了人跡罕見的老林子,奔勞了五六天,才弄返來這麼一根,到家的時候,衣服都冇得完整的,破襤褸爛,身上儘是波折劃拉出來的傷口。
這紫檀木倒是前些日子三叔宴北流帶著宴敘從深山老林裡拖返來的。直徑不過二十公分的木料,倒是貨真價實的千年生小葉紫檀。
“大兄可曉得,我方纔倒是看了一出好戲……”
可這位李大老爺,卻恰好是個拎不清的。可謂是寵妾滅妻的典範。嫡妻尚未進門,小妾就生了庶宗子。因著嫡妻誕下的是個女嬰,並傷了根底,冇法再有孕,便要貶妻為妾,抬妾為妻。最後竟害得嫡妻陳氏碰柱而死。
陳氏死了,李為死了,李氏廢了,李家的名聲也毀了。李毅考了十幾年耗儘了家財。她們一家也從李家祖宅搬進了衚衕口襤褸的小院子裡。整日裡混渾沌沌。李毅卻又沾上了賭。
李為死了,何氏哪另有甚麼顧忌。常日裡便是將李氏當牛馬一樣使喚,住的柴房,吃的豬食。她不說,李家也無人上門。誰曉得呢?就如許,李氏殘喘著活到十三四歲。唯唯諾諾的一小我,最後被因落榜醉酒,尋圖宣泄肝火的李毅徑直打斷了左腿。
就為著宴斂不經意間的一句“可惜無有好木料……”,他三叔就不曉得跑哪個疙瘩裡去給他尋了。這般作為,不管是因著甚麼由頭,總之是在宴斂內心是狠狠的刷了一把好感。
這一晃便是十八年。李毅到底是李為的兒子。要不如何說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呢?一樣是走的科舉,考了十幾年的院試,李毅華侈掉了李家最後的家財,賣掉了李家四進的祖宅。也冇能考上一個童生。
卻冇到方纔擺脫了虎口,現在又有餓狼盯上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