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頁/共3頁]

產閣當中。

繁忙中的眾宮人紛繁拜倒，山呼：“皇上金安。”

“嗯。”順啟帝不置可否，此般體例，本身心中天然明白，“眾卿家可另有他法？”

朝堂之上又是一片沉寂。

“這……”順啟帝眸光一滯，本是方纔落坐又忽的站將起來，“太醫安在？宣太醫。”

小慶子躬身回稟，挑簾籠將順啟帝讓於東暖閣中，隨後便有宮人敬上一盞香茗。

順啟帝落坐於軟椅之上，便聽得小寺人尖聲傳稟：“太後駕到……”。音落，東暖閣簾籠一挑，一名滿臉平和的老婦人扶著一嬤嬤的手臂率先步了出去。

“這大旱已豐年餘，現在春耕期近，諸位愛卿可有何良策？”蟠龍銜珠藻井之下，順啟帝劍眉舒展，臉孔嚴肅，居於髹金漆雲龍紋寶座當中。渾厚降落的嗓音帶著莫可何如。

“都起來吧。”說罷，轉頭問坤泰宮中管事寺人小慶子，“皇後如何？”

戶部尚書低垂著頭，偷眼觀瞧，隻見順啟帝一雙鷹眸中閃著點點星寒，鎖於他的身上，倉猝出班膜拜：“啟稟皇上，臣……臣無能。”眼神浮動，語聲顫顫巍巍，額頭已布上一層薄汗。

一眾宮人行色倉促，端熱水捧棉帕，自產閣中進收支出，春寒料峭的時節，額頭上竟都滲著薄薄輕汗。

“啊！”接連又是一聲痛呼。

眾朝臣躬身膜拜，山呼：“臣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哼！”順啟帝重哼一聲，鷹眸染著薄怒，再次掃向兩班眾臣。

產床上的皇後青絲雲鬢混亂的粘於汗濕的臉頰，本是緊緊攥起的玉手緩緩放開，怠倦至極的連眼皮也無一絲抬起的力量，隻覺腦筋混沉沉間，似有無形大手將她拉入一彎深潭。

順啟帝起家，揮袍袖，背手走出大殿……

“對！對！快，蔘湯快送將出來，喂與皇後服下……”順啟帝心間一絲慌亂劃過，毫無章法的在東暖閣中來回踱步。隻感覺連氛圍都似有些憋悶。

“啟稟皇上，為臣覺得，當今之計應籌銀積糧以賑災之用，訪災情、減賦稅、安流民、控流寇、防匪患。”太子少師明理出班跪倒，頓首諫之，“待災情穩定，再興水利，以做計算。”

禦書房內。

“皇上，下雨了，內裡下雨了。”寺人總管吉安行動微急，卻透著輕巧，一臉憂色躬身叩拜，道：“主子給皇上、太後孃娘道賀了，這小公主是帶著吉雨為皇上分憂了。”

“回皇上，太病院張院使和劉院判已候著多時了。”

“奴婢叩拜太後孃娘，太後孃娘金安。”東暖閣內一眾奉養的宮人紛繁拜下。

“娘娘，您快醒醒，不能睡，不能睡啊……”

扶著順啟帝的手坐於榻上，抬眼便見他目露擔憂，表示一同坐下，道：“天子啊，這女人生孩子如同閻王殿裡走一遭，你是急也急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