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寒冰床（二）[第2頁/共3頁]

很可怖的寂靜。

約莫第二日晌中午分，先前將我們送出去的阿誰龜奴又來了。扯著嗓子在窟外叫喚。

她彷彿也發覺到了我們的到來，儘力從殘破的約莫能稱作嘴唇的處所，含糊著發著音試圖向我們表達甚麼。可，氣味還是太弱了，她細若遊絲的聲音，我半分音節也捕獲不住。

"你就冇有想過要逃出去？"

"女人既肯以本身的血來援救於我，便是我杜貅的夫君。杜貅另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女人成全。"

"恰是。"我答。

"嫣兒。"

"這女人莫非也是被大當家幽閉於此？"憐兒先我一步走上前去，撥弄了一番那固若金湯的鐵鏈，問向我。

"我這幅摸樣，逃出去也隻是嚇人，在被她毀容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斷了這個動機。隻是如果這般死了，實在心有不甘，我要那賤人血債血償，就算要死，也要帶她上路。"

"門祿說你們要見我？"

"隻是……。"我用心在關頭的字眼上打住了話頭。

吸飽以後，從這個彷彿孤魂的女子含糊不清的話語裡，我和憐兒大抵聽明白了她的出身。此女，竟然是這個依月樓現任當家的遠親姐姐，當年她父親垂死之際，為她的兩個女兒留下了兩件傳家的寶貝，其一是現世的金銀珠寶，其二是她身下的這張寒冰床。

冰床上那具"屍身"從喉間又收回連續串嘰裡咕嚕地奇特嗟歎，那聲音如訴如泣，如同茫茫蒼野上孤魂野鬼的低吟，我和憐兒愈發懾破了膽。

咬了咬牙，咬破本身食指，忍痛將手指遞與她唇邊。女子確是餓了，毫不遊移地將我的食指含將起來便一陣猛吸，直吸得我後背直抽冷氣，痛，痛啊。。。

"哈哈哈"，床上之人嘴巴一張，一道血口兒直接豁到耳根。

門口一行腳步漸行漸遠。

"我跟憐兒本來都是鄉野民女，資質癡頑，望孃親肯在女兒們身上多花些光陰經心調教，請來鎮上頗具技術的徒弟，吹拉彈唱，學得個不說十全才藝，起碼也得七八般才藝，再競價初夜承歡恩客。如果我能將當初孃親花在我們姐妹身上的銀子十倍二十倍地替孃親賺回，還望孃親高抬貴手，放mm一條從良之路。"

我嚥了口口水，儘力平複著內心地惶恐，試著將腦袋一點點湊疇昔，從女子恍惚的唇音中艱钜地抓住了一個"餓"的音階。隻是，這裡除了水，讓我上哪為她尋食品去呢？退一萬步，即便是水，窟壁排泄的水寒涼非常，她衰弱的身子怕也是接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