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遊湖(一)[第1頁/共3頁]
解纜之前,再次盤點了一遍人數,這回獨獨缺了憐兒,有人發起對於此等背信棄義之人任由她去,免得聚在一處,冷不丁她又禍害了彆人去,更多擁戴的聲音摻雜出去。今非昔比,憐兒在本相明白之日便成了眾矢之的,境遇倒真真不如那過街鼠輩。
"姐姐經驗的是,mm都記下了,mm此後再也不做這等背義忘恩以怨報德之事了,姐姐放心。"
人既已齊,翠兒催促櫓師掉舫入湖。但見麵前的畫舫並不算大,隻一其中艙,然縱向的深度卻能容下十餘人,兩邊設小階,通向前後船麵,船艄飛簷,各懸著一盞小小的琉璃燈。想這小舫若遇夜間入湖,定當又是一番彆樣風情。
說完抽出袖中的一塊紫蘇帕,臨時當作號令。帕子一揮,芊芊玉指直向春兒。
"等閒識得東風麵,萬紫千紅老是春。"
唉!我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早知本日,又何必當初呢?
"你說諒解?答不承諾,我實在是替徒弟做不了這個主,因為你欠她的,隻要她有這個資格決計。而你現在,即便暴死在她墳前,她也不成能重新活過來,你還是先起來吧!"
女人們嬉鬨一片,隻是坐在船角的憐兒聽到"鬥芳菲"三個字時,神采愈發顯得慘白。她周身孤寂冷僻的氣韻彷彿很難融入麵前嬉鬨的場景中,難不成她還冇走出來?
不待她們反應,我便跨出廳外,疾步而去,引來身後唏噓一片。
帕子持續逗留在分歧的麵孔前,越來越多的詩句魚貫而出。
"試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
"是姐姐來拉?"
憐兒俄然縱身撲上來,一把抱住我的腿,淒淒出聲。
坊中喧鬨一片,待到靜下來再看時,那方帕子已穩穩鐺鐺地塞在春兒的手內心。
隻比及那方帕子在手心都成了棉絮狀,也未曾揉捏出一個字。想那方纔必是還未想到,便逞強將帕子搶接下來。為了粉飾麵上的窘態,小丫頭舉步移往艙外。
"姐姐折煞春兒了,春兒才疏學淺,且不會這些個花樣,不若你們跳過我持續傳接下去?"春兒滿麵羞紅,懦懦地說。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悲從心起,黛眉微顰,黯然神傷。
"姐姐,姐姐你說杜貅徒弟如何才肯諒解我?我跪想了一夜,都想不到彌補她的體例,我罪孽實在太深重了,要不如許,姐姐你找來那會工夫的,一掌將我劈死在她墓前,以是贖罪,憐兒到了上麵即便給她做牛做馬都無怨無悔。"
"如此的良辰美景,不若我們環繞這秋色吟哦些詞句來,倒也不妄孤負了這大好的春光。"翠兒立在船頭髮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