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動盪（三）[第2頁/共3頁]

第二日，一早我便尋來了杜貔的首級，顛末前一夜心機上的緩衝，再睹其容卻不似先前那番猙獰。在墓前燃了香，呈上杜貔的首級，跟徒弟又唸叨了好久梯己話，剛纔返回依月樓。

掌風掃過，禁衣一隻手驀地撐開了門框。

"明天對不住大師，攪了大師出遊的雅興，嫣兒在這裡向各位賠不是了，船遊雲河之時延期到明日，大師意下如何？"我俯身向在場的姐妹諾諾地行了個禮。

"嫣兒姐姐，大師都在花廳裡等著你呢！翠兒今兒一大早就發起，乘著這風和日麗的氣候，我們一道雇了船，船遊雲湖，難道賞心樂事？一則，自從依月樓落了事，女人們也好久冇有聚在一塊個人出遊了。二則，出了這樓，看看外間如畫的風景，這表情天然亦會明快起來。"春兒巧笑言兮，粉嘟嘟的臉頰上深陷的兩隻酒窩更加顯得嬌俏可兒。

風過無痕，葉落無聲。

"嫣兒今兒也有些乏了，這就回房安息去了，各位告彆！"

"隻可惜我並不是一個純真的女人，也不信賴所謂的純真。公子先前冇有看錯，我就是一個背信棄義落井下石喜怒無常出爾反爾的女人，公子還是請回吧！"說完，便要掩門。

及至花廳，女人們果然齊聚一堂，難怪春兒不依不饒地一個勁兒地勸說我去了。再打量一眼，竟發明憐兒，身著一件素淨整齊的胸前繡著青蓮的白裙，寂靜地站在人群中，多日不見，輕減了很多，愈發顯得娉娉婷婷。見到我來，麵色微窘，怯怯地走上前來。

"嗬嗬。"我澀笑出聲。

"阿誰老鴇，本來就不是甚麼好鳥。憐兒你怎可做出此等助紂為虐之事？"本性率真的翠兒第一個動了粗口。

"不打緊，這早一日晚一日的無關緊急，天生我們日日都是閒著。"

"另有，你曉得杜貅當初為甚麼要傳我內力麼？她被杜貔毒害成那樣，複仇之心自是孔殷。但傳我內力卻絕非為了一己之私，而是為了有一天撤除杜貔以後，我倆能正大光亮地從這裡走出去，過本身想要的餬口。而你，而你又做了甚麼？"我實在節製不住內心彭湃的悲忿，衝動之下狠惡地搖擺著憐兒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