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弱冠少年心胸奇〔一〕[第1頁/共3頁]
翠杉翁“哦”一奇,他素知這四弟輕功之強,為四人之最,平生也極是自大,但連他都這麼說,那麵前這年青人定有他過人之處了。要知輕身工夫每練快一分,對內力的講究就多一分,若非有一身深厚的內力作輔,想練出絕世輕功,真是難如登天。墨竹生每日嗜睡,實則練功的一個法門,如這天日不輟,幾十年下來,內力非同小可,彷彿便是四人之冠,而這青年看模樣不過二十歲,怎會有這般功力?當下半信半疑問道:“小朋友,你是姑蘇尤家的後輩麼?”寧天隨尤曦練劍多年,那“一劍藏空”固然是新創的招數,但使得急了,不免另有些尤曦的影子。翠杉翁見多識廣,這纔有此一問。但遍思尤家人物,實想不出誰能教出這等超卓的弟子來。
墨竹生的手中俄然就多出了一根三四尺來長的,墨玄色的竹乾,那一節節的竹結都已被磨得發白,不知用了多少年初。他將那墨竹平平伸出,在烤兔上一點,那兔子去勢一緩,墨竹生的那根墨竹也被壓得一曲,接著彈直,烤兔就被彈了歸去。此次去勢卻極快,翠杉翁見兔子又順著原路而來,正要伸手去接,卻見那兔子在空中一頓,已被一隻手抓住――那墨竹生竟然後發先至,人已不知甚麼時候追了上來,笑道:“三哥的‘兌澤手’真是入迷入化,小弟佩服。”嚐了一口兔肉,點頭讚道:“香滑嫩爽,小女人你的技術公然不錯。”
墨竹生趕緊擺手道:“三哥此言差矣。小弟這輕功粗鄙得很,真正的妙手是這位小兄弟,你我二人加在一起隻怕也不是人家的敵手,你可切莫再謬讚我了。”他的輕功也極是高超,但剛纔目睹寧天發揮“青雲每日”,如電如光,似鬼似魅,心下極是敬佩,哪還敢自誇?聽翠杉翁獎飾本身,更是連臉都羞紅了。
他這話一出,赤鬆子四人同時動容,玄柏公失聲道:“甚麼?你本身創的?”寧天點頭應是。玄柏公道:“老夫那套‘七音凝神笛’也是近六十歲時才創了出來,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有此創舉,他日必然前程不成限量。”翠杉翁笑道:“小朋友這等年紀就能在武學上邁出這麼一大步,實在比我們這些老古玩強的多。我那大哥年紀一大把,卻還冇有一套本身的工夫。”言下之意甚是可惜。貳心直口快,想到便說。赤鬆子卻不知在低頭想些甚麼,全然未聽到他的話。
寧天點頭道:“剛纔那路劍法叫作‘一劍藏空’,是長輩本身想出來的,並非師父所授。”
寧天俊臉一紅,趕緊擺手道:“前輩獎飾,長輩愧不敢當。實在長輩能幸運創出這路劍法,實虧了邢前輩的教誨。”說著將那日邢風之言原本來本的說了一遍。
他此言一出,赤鬆子,玄柏公和墨竹生三人還不怎的,翠杉翁卻動容道:“本來你便是月前武林大會上大出風頭的寧天小朋友麼?”當時寧天自姑蘇一役,先是揭穿尤晨詭計,繼而看破帝飛劍法,最後獨挑“幻棍”銘重,幾日內名字便傳遍大江南北。翠杉翁妄圖口舌,每日流連在酒坊茶館,每日聽人提起,起先另有些不信,本日一見,才知人間竟有如此俊彥。轉頭對赤鬆子道:“大哥,本來這位便是前些天在姑蘇武林大會上大放異彩的寧天小朋友了,我聽人道明教的銘重竟是被他一招破掉了‘蕩仙九棍’……”說到這裡,驀地省起赤鬆子好鬥成癡,本身怎能將這些說給他聽?趕快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