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行屍走肉[第2頁/共4頁]

“謔......還他媽跟你駝爺掰扯這三皇五帝山海經不是？哥兒幾個加把勁兒！”

嘴裡說著話，駝爺伸手從櫃檯下邊摸出來個小指肚大小的錫紙包悄悄摳開，再拿小指甲挑了芝麻粒般的丁點的白麪兒在櫃檯上悄悄一磕，仰臉朝陳癩子叫道：“駝爺今兒歡暢，且先賞你一口，麻溜兒給駝爺舔了！”

顫抖動手指頭。吸溜著清鼻涕，街邊牆上剛撕下來的佈告紙卷一撮菸頭兒內裡摳出來的菸絲末兒，再摻雜上那當了命根子帶回家的白麪兒捲成一指頭是非的喇叭卷兒，顫悠悠齊截根洋火點著後深吸一口，立馬就能從嗓子眼裡鬼上身普通嗥叫半聲，渾身跟冇了骨頭似的癱軟下來.......

拋開去這些個正顛末日子的平凡人家不提，也非論朱門大戶鐘鳴鼎食、夜夜歌樂，更不提黑道中人走風不走月、偷雨不偷雪，四九城中倒也另有一起人物，過的日子端莊就是一腳陽間、一腳陰司，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也都不等駝爺答話。陳癩子已然伸手從自個兒懷裡摸出來一個臟兮兮的小承擔，雙手捧著擱在了駝爺麵前的櫃檯上：“這可還是當年我爸爸在跟人鬥蛐蛐兒的場麵上贏來的玩意，真真兒頂了二百大洋的負債！駝爺，擱在您這兒我也未幾要，您賞我在您這兒抽半個月的白麪兒？十天也成啊.......”

趿著一雙前露腳指頭、後敞腳後跟的破鞋，走一步少說都得搖擺三回地踅摸到屋外水缸中間，都不拘那連缸蓋都冇有的破水缸裡蓄著的是天落無根水還是陳年漏簷水，沾灰帶土的瓜瓢伸出來掏個缸底兒一口喝個潔淨，再對於著特長抹一把臉，這也就差不離籌算著出門。

涓滴冇理睬陳癩子絮乾脆叨的話茬，站在櫃檯後的駝爺伸動手指頭解開了那臟兮兮的小承擔，隻朝著承擔裡包著的玩意瞧了一眼，頓時一把抓起那承擔裡包著一塊殘陳舊畫，朝著陳癩子破口痛罵起來：“陳癩子，你他媽橫是當真活膩味了不是？就這麼一張不曉得哪兒撕扯下來的楊柳青舊年畫，你也敢拿你駝爺這兒來裝傻充愣當古玩訛人？行！今兒駝爺我成全你！我說哥兒幾個，給我打！照實了打！”

還是是不拘人家忘了清算的陳舊衣裳、門角落擱著的銅尿盆，衚衕裡小廟神台下邊供奉的香燭頭兒，能換錢的玩意一概捲包兒拿走。要撞見運氣好的時候，扒光一個街麵上躺倒的醉鬼，把那些個到手傢什換了錢的的主兒立馬就能老馬識途直奔四九城中混熟了臉兒的白麪兒館子，進門先把懷裡揣著的銀錢朝著櫃上一擱，急三火四攥著換來的白麪兒扭頭奔了破敗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