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貴人相助[第1頁/共4頁]

“甭忙！顧爺您可千萬替我把話說明白了――叫挑上的力巴這就得跟著帶路的人走，去哪兒甭問、乾啥活兒也甭問，活兒乾完了回家，更是一個字兒也不能朝外說！等一些個場麵上的事兒了了，一家另有一塊大洋的閉嘴錢。該著給他們家裡的安設銀子，也都有您一家家送疇昔！”

眼看著易先生回身而去，相有豹禁不住朝著易先生的背影挑了個大拇哥，自言自語般地說道：“瞧瞧人家這做派，都城易家如何算計也得是出挑拔份兒的王謝大戶，可府裡的大管事跟力巴頭兒說話都是客客氣氣、丁點架子都不帶，可見得仆人家更得是謙恭溫良的人物？”

這也還就幸虧四九城中有那麵慈心善的善長仁翁不忍心看這苦人兒相爭冒死的場麵。站出來居中調和以後，四九城中力巴行的把頭和那些個關外力巴挑出來的主事兒一合計，方纔訂下來個端方――大師夥一塊兒擱在大柵欄人市上攬活兒，可分單、雙日子口兒。逢單日力巴行把頭擱在人市上露臉攬主顧，遇雙日關外力巴主事人物在人市上出頭尋店主，買賣吵嘴由天定，買賣到手靠本領，誰也都訛不著誰！

目睹著兩撥賣力量掙飯吃的苦人兒為了爭一口牛馬食打得頭破血流，甭管是四九城中力巴行中的把頭，還是那些個關外來的力巴當推舉出來的主事人物。全都覺著不能這麼對峙下去了――真如果兩撥人見天兒在大柵欄打得血肉橫飛，誰還敢奔了這大柵欄人市上招力巴扛活兒？

朝著幾近語無倫次的顧小辮兒擺了擺手，易先生溫聲應道：“顧爺，這事兒也就是應了那句老話――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要不這麼大個四九城，如何就叫您攙著病人跟我家老爺走了個劈麵、您府上太太貴恙，也適值就是我手裡那藥方劑能治的呢？這要叫我說呀，我們這還真得說是有緣分！”

那就得是個一拍兩拆夥的場麵不是？

就這麼折騰一天下來，一天都式微著閒的嗓子眼裡就跟叫小刀來回劃拉普通鑽心價疼，肚子裡覺著空落落找不著北，可倒是啥也不想吃，就揣摩弄一壺涼水痛痛快快灌下去尋個舒坦。再等得從攬著了活兒的力巴手裡收過了挑費回返家中，連衣裳都顧不上扒拉下來便是倒頭大睡！

打從大柵欄人市上猛不盯多了好幾百號關外來的力巴，四九城中本來就有的那些力巴頓時候就覺出來了僧多粥少的意義。特彆是這些個關外來的力巴抱團紮堆兒，也都不朝著四九城中力巴行裡交挑費、問端方，纔不過是三兩個月的工夫，兩撥力巴已經鬨過了好幾次脫手搶活兒、末端倒是嚇跑了主顧的場麵。

頂著淩晨時分砭骨的小北風，顧小辮兒身上都還冇走出幾分熱乎勁兒。大柵欄人市已然模糊在望。用力裹緊了身上的大襖，顧小辮兒纔要悶頭接茬朝前走。身後卻猛地傳來了個帶著幾分戲台子上京韻唸白味道的聲音：“前麵那位爺，光駕您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