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貴人相助[第2頁/共4頁]

瞪圓了眸子子，顧小辮兒盯著滿臉馴良笑容的易先生看了好一會兒。方纔如夢初醒般地訝然叫道：“易先生，您這是.......您逗我不是？可著四九城裡數算下來，估摸著還冇有易府一張二指寬的便條辦不成的事兒吧？哪兒還用得著您親身出頭支派？再者說.......我顧小辮兒就一大柵欄人市上的力巴把頭，我能給您辦成甚麼大事兒呀？”

Ps：注1：北平城中五行八作的把頭人物，大部分把頭的確是欺行霸市、胡作非為的人物，但也有貧苦人紮堆兒求活、公議公推出來主事的人物。凡是如許的把頭也是本行貧苦人出身，對行業環境體味得極其清楚，同時能言善辯、見地也較凡人博識些許，在行業合作中常常能替本行貧苦人爭得較多的好處。

微微擺了擺手，易先生倒是和聲朝相有豹說道：“這也就是個翻手可為的小事，不值當您二位當真！等這事兒過後，說不準我還得上您堂口中求一塊主顧牌子、請火正門中助勢徒弟指導我服侍玩意的技術呢！您二位儘管忙著，我這兒先去清華園向水先生回稟一聲，也免得水先生掛念！”

天賦剛矇矇亮，大柵欄力巴行把頭（注1）顧小辮兒就已然從熱被窩裡鑽了出來，胡亂拿飄著碎冰茬子的隔夜井水擦了把臉，邊打著顫抖邊喝了一大碗自家媳婦趁早熬出來的棒子麪粥，也就裹緊了身上那件勉強還算得能見人的大襖出了門。

目睹著兩撥賣力量掙飯吃的苦人兒為了爭一口牛馬食打得頭破血流，甭管是四九城中力巴行中的把頭，還是那些個關外來的力巴當推舉出來的主事人物。全都覺著不能這麼對峙下去了――真如果兩撥人見天兒在大柵欄打得血肉橫飛，誰還敢奔了這大柵欄人市上招力巴扛活兒？

“活兒冇乾完不能回家？這.......以往倒是真還冇有如許的活兒！易先生，這四九城中力巴向來是乾一天、吃一天，手停口也歇的端方多少年都冇變過。真如果出城扛活兒的時候長了......怕是他們家裡頭真就冇了嚼裹？”

“甭忙！顧爺您可千萬替我把話說明白了――叫挑上的力巴這就得跟著帶路的人走，去哪兒甭問、乾啥活兒也甭問，活兒乾完了回家，更是一個字兒也不能朝外說！等一些個場麵上的事兒了了，一家另有一塊大洋的閉嘴錢。該著給他們家裡的安設銀子，也都有您一家家送疇昔！”

就這麼折騰一天下來，一天都式微著閒的嗓子眼裡就跟叫小刀來回劃拉普通鑽心價疼，肚子裡覺著空落落找不著北，可倒是啥也不想吃，就揣摩弄一壺涼水痛痛快快灌下去尋個舒坦。再等得從攬著了活兒的力巴手裡收過了挑費回返家中，連衣裳都顧不上扒拉下來便是倒頭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