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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事歡暢？”一道頎長身影遲緩走來，在她麵前站定。

項筠麵上有一瞬扭曲，抬眸與她直直相對，悄悄磨牙，對她那用心放錯的存眷點無可何如，卻又不得不竄改，眸光掠向玉綃，後者複又撲通跪下叩首，“是奴婢看顧不周，蜜斯睡下後奴婢半途分開才……才害的蜜斯……都是奴婢的錯。”

雲雀不解凝向她。

“娘……”趙小寶非常當真。

“甚麼事要我爹做主？”項瑤踩著玉綃安撫的柔聲走進配房，身後隻跟著雲雀，宋弘璟另有事情要措置便去了書房，道是稍晚些過來接她。

“本身滾回項府去，不然……彆怪我不客氣。”項瑤耐煩告罄。

有了項瑤的叮嚀，流螢一併跟著回項府，不至於落了太丟臉。雲雀跟著項瑤在拱月門處等宋弘璟來，思及方纔那事不由皺了眉道，“蜜斯，方纔在外頭的要不要奴婢去……”

“……娘。”

項瑤及時斂了臉上神采，的確跟聽了大笑話似的，來時也聽了流螢說道，隨來的項家人裡多是平輩，也不知是偶合還是不測，項允灃走的時候也冇管，就這麼把項筠給落下了。

“夠了，這裡是將軍府，不是項府，尋死覓活的還嫌不敷尷尬麼！”項瑤沉喝出聲，實在是看夠了二人耍花槍。

項筠捏著帕子拭眼淚，當她被自個威脅讓步，掩過一絲得逞，點頭應下。

昨夜之事是項筠順勢而為，還是巧思設想並不首要，以顧玄曄當下，她此舉還真是夠‘天真’。便是上一世的顧玄曄來講，最後那般待她，是因著大權在握，她再無用，項筠是貳心頭的白月光，自是各式庇護，極儘寵嬖，但眼下正值步步運營之際，成為他停滯的，倒是那白月光，就值得一看了。

“……”

屋子裡一塵不染，似是有人長年打理，桌上描金彩繪打扮匣裡悄悄躺著斷成兩截的紫玉雕花簫。

穿過抄手遊廊，兩人聯袂走著熟諳府邸，直到最厥後到一處院落，透過月洞門，便可瞧見潔白如玉的瓊花開得熱烈，輕風拂過，飄零而落，在蜿蜒小徑鋪了薄薄一層。

“表……發……發發……”趙小寶口齒不清，指的卻清楚，就是那天井裡的瓊花樹，挪著小步子，搖搖擺晃，看得人一陣擔驚受怕，深怕摔了。

“如果父親母親在天有靈，必定眷戀這處所，想讓他們看看，我也尋到了想平生庇護的人，就像父親與母親……禍福相依，存亡相隨。”

她要做的，便是添一把柴火，項筠要做的，由她來幫一把。

項筠紅腫著雙眼，一隻手緊緊攥著自個的衣領子，聽著問話身子微微發顫，咬住下唇用力到泛了白，默聲流著眼淚。

“何況，也不定能傳了出去。”項瑤斂眸，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隨即招了雲雀附耳，跟著她的交代雲雀圓眼睛裡浮了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