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君臣之隙[第1頁/共6頁]
這日廣寧門外,押送宏亮吉前赴伊犁的一行人也即將出發西進。朱珪與阮元念及與宏亮吉的友情,也都來廣寧門相送,楊吉傳聞這個外放之人常日樸重,也一併跟了過來,想要看看他是何模樣。
“那樣就好。”永瑆道:“剩下的事,也隻要我能辦了。歸根到底,他是皇上,我倒是他皇兄。這是皇阿瑪的意義,以是我也冇有再與他爭奪皇位之念,可皇上他又如何能放得下呢?或許就在本日,我也該與他做個告結束。”
“你放心吧,我該說甚麼話,做甚麼事,我內心清楚。以後的事,就不勞你擔憂了。”永瑆笑道,隻是阮元聽來,這句話當中,卻也是飽含苦澀。
看來鐵快意的事,嘉慶也有耳聞,而更首要的還不是鐵快意。
對於阮元而言,以後一段時候,卻又有很多好動靜。
“皇上,臣曉得,當年皇阿瑪立儲之時,能做太子的皇子,也隻要我們二人了。但皇阿瑪已經選了你做天子,臣也絕無半分覬覦皇位之心了。實在不瞞皇上,我脾氣如何,我本身清楚,皇阿瑪也清楚,詩文畫藝之事,我確是愛好過了頭,再也出不來了……皇阿瑪想要的太子,本日的大清天子,就應當是皇上如許能勤於政務,能匡扶弊端,不拘泥於所好的皇子啊?以是當時,我本來就冇有爭奪皇位的動機,每次升賞百官、上呈賀表,我也是故意自炫才學,隻因為我清楚,我這番才學,多讓皇阿瑪曉得一分,皇阿瑪不立我做太子的決意,也自會果斷一分啊?以是皇上,臣又怎能在皇上親政以後,複興爭奪皇位之念呢?”永瑆道。
“回皇上,臣與洪翰林,確有言語分歧乃至大異之處。但臣卻覺得,因言語學術上的分歧,而對他見死不救,這不但有損同僚之誼,並且會誤了國度大事。”阮元道:“眼下皇高低詔求言,恰是天下萬民爭相進言之時,如果皇上真的處決了洪翰林,天下萬民又會作何設法?他們隻會以為,皇上這是言而無信,他們也隻會想,為皇上上言,能夠會給本身帶來殺身之禍,他們每次上言,都隻要合適皇上情意,才氣安然無恙。可皇上的情意是甚麼?他們並不曉得啊。久而久之,為求自保,不管官員諸生,都隻能退而求其次,自保性命,不再為皇上上言進諫了。如果走到那一步,那皇上改革吏治,複興朝綱的儘力,不就白搭了嗎?”
“那皇上可曾忘了,那日萬壽寺之會,皇叔對我二人所言呢?”永瑆續道:“皇叔說得對啊,我大清建國以來,幾近每一次易代之事,都是一番腥風血雨,為了爭權奪利,幾位皇祖被皇瑪法圈禁,皇伯也被廢去宗室身份。如許的兄弟相殘,父子相忌,害了多少人,又誤了多少國度大事啊?當時和珅權勢日盛,如果我兄弟二人因爭奪太子之位的原因,竟然兄弟鬩牆,那今後的大清天下,就真的要走到顛覆那一日了。以是我兄弟二人發下誓願,不管哪一人做了太子,都必須接管皇阿瑪的阿誰成果,冇被立為太子之人,毫不得有任何貳心,必須極力幫手將來的皇上。將來不管誰做了天子,都要兄弟合力,肅除和珅,再興國朝盛治。這一番話,臣是一向服膺,也一向照做的啊?莫非皇上,竟還是信不過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