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托孤之重(上)[第1頁/共3頁]
宇文贇道:“贇兒不要做太子,贇兒隻想母妃能活下來,將來還要看著贇兒娶妻生子,母妃不是說過,還想早早地抱上孫兒嗎?”
寺人將筆墨拿了上來,正待要替宇文毓寫聖旨,宇文毓推開寺人,親身寫下了立宇文贇為皇太子的聖旨,拿給徐貴妃的麵前:“這下你能夠放心的走了吧?”
徐若兒將白綾拿在手裡,正籌算要起家之時,想了想又跪下來:“臣妾在臨死之前,有一個心願。”
“你如果心中無愧,便在皇後靈前發誓給朕看,朕便信了你!”宇文毓近乎是號令的口氣:“你如果不敢,便是心虛,來人啊!”
宇文毓擺擺手:“守孝三年就不必了。”
“若你還想贇兒能順利地坐上皇位,便自行了斷吧,本日你不死,他日做了皇太後豈不是更要為患朕的江山?”宇文毓把白領扔在了衰弱的肩膀上。
徐貴妃道:“陛下這是何必來?”
“是臣妾一時胡塗,是臣妾一時胡塗啊……”徐若兒哭得更悲傷欲絕,轉而又對著茱兒的棺槨叩首:“臣妾給皇後賠罪,給小皇子賠罪,臣妾甘心為皇後守孝三年,守孝三年!”
徐貴妃惶恐:“臣妾冤枉啊,陛下,那日臣妾出來小皇子便已經冇了氣味。”
忽而,一陣清風吹了出去,將靈前的一根蠟燭吹滅,徐若兒麵前俄然閃現了茱兒臨終之前,看著她悶死小皇子之時無助、絕望和仇恨的眼神,嚇得徐若兒抱住頭:“皇後孃娘息怒,皇後孃娘息怒,是我錯了,我不該心生歹唸的。”
宇文毓自言自語,早知宇文護遲早是個死,不如早早地將他正法。若不是因為一時的私心太重,不是為了機謀之術製衡楊堅,留了這奸臣的性命,讓他為亂朝綱,茱兒母子也不至於慘死,說到底是他本身害死了茱兒。他更明白,茱兒的死,徐貴妃必然是虎倀,但眼看著身邊的徐貴妃守在茱兒的靈前,比死了親孃還要悲傷,冒充惺惺隧道出當年做茱兒的宮女之時,茱兒如何待她交誼稠密。宇文毓想懲罰徐貴妃為茱兒伸冤,卻又於心不忍,病重的這些光陰皆是徐貴妃在身邊經心折侍。
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普通,各種滋味和思路在宇文毓的腦海裡翻滾著,忽而一大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竟放射在了茱兒的棺槨之上。一旁跪著的徐貴妃上前將宇文毓攙扶了起來:“陛下如何了?來人啊,快傳太醫啊!”
“你不如直接把朕害死了,這皇位便是你那寶貝兒子的,你們母子二人便能夠一手遮天了!”宇文毓憤恚隧道。
徐若兒望著白綾,眼神裡是滿滿的驚駭:“陛下真的讓臣妾死?臣妾如果死了,便冇有知心的女人奉侍陛下了。”
周天子宇文毓在楊堅的幫扶之下,終究肅除了為患二十年的權臣宇文護,為父親宇文泰、弟弟宇文覺報了仇,為老婆獨孤茱兒、為剛出世的小皇子報了仇,也為嶽父獨孤信報了仇。將宇文護的首級祭奠在茱兒的靈前,宇文毓一忽兒喜極大笑,一忽兒悲極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