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提親[第2頁/共5頁]

沈以良偷偷瞥了瞥媒婆濃紅的嘴唇，陪著笑說：“我們家阿圓吧，實在家務也是一把妙手。但是織布……倒真不大會……”

楊寄吃緊插嘴：“這可真是急事！如果來不及說人家，我娶阿圓就是！”

沈嶽卻不懂這些血淚經驗，他玩得鼓起，高低擺佈胡亂顛動著搖杯，翻開一看，大失所望，卻不甘心，再來第二次、第三次……

晚餐時，沈嶽哭喪著臉，挨挨蹭蹭到了家裡用飯的廳堂裡，沈沅和嫂子張氏為大夥兒盛了飯，擺好筷子，一家人共坐就餐，其樂融融的時候又到臨了。沈以良號召楊寄：“坐，一起吃吧。”

沈嶺點頭笑歎道：“可惜甚麼？‘世胄躡高位，漂亮沉下僚’，又不是我朝纔有的事。朝中為庾氏、桓氏把持，世家大族輪番執掌權益——不過，他們也有他們的苦處，我們不曉得罷了。”沈嶺看著牆頭的楊寄，卻因他剛好頭頂著正中午的一輪白日，耀目得看不清神采，沈嶺撇過臉悄悄踢了踢地上的死豬，低聲道：“本日一豕死於我手，而那些逐鹿天下的人，又當亡於誰手呢？”

他俄然說不下去了：他算是賭局上的妙手，但一樣幾近把褲子都輸掉了。唯餘苦笑罷了。

本來平安悄悄的日子過著，俄然傳聞天子駕崩，隨便是宮裡太後薨逝，不知如何鬨騰的，竟是冇當過太子的阿誰皇子登了皇位。死去的天子姓甚名誰冇人曉得，新天子是如何樣一小我也冇人曉得。大師隻曉得這一百天又要冇有戲看，冇有曲子聽，不準婚嫁——然後，必定就是為新天子遴選後宮了！

沈沅恨恨地瞥了楊寄一眼：“你害了本身一輩子，還想害彆人一輩子麼？這玩意兒，我不準我們家人碰！”伸手一拍，把沈嶽的手拍開，連拖帶拽地拉到屋子裡去了。很快，屋子裡傳來沈嶽殺豬般的喊疼聲、告饒聲。楊寄在外頭聽得不是滋味兒，想討情，百般萬般話偏生出不了口——他好賭，害了本身，約莫也害了他和阿圓曾經的誓約。

隨即便聽沈以良的老婆沈魯氏嘀咕道：“這麼點的孩子，教他甚麼不好，教他劈柴？”沈以良的心機卻不在這裡，對小兒子說：“那你就站著吃好了。”又看了看女兒沈沅：“我聽裡坊裡的人說，都城裡傳出的動靜，要選官方的女郎到太初宮裡當宮女兒服侍天子後妃啥的。這要一去，隻怕一輩子就回不來了。阿圓，你得說人家了，彆拖晚了來不及！”

楊寄識時務，既然攪散了沈沅的“功德”，就乖乖聽兩句罵也不為過，因而把頭一低，做出一副實誠的模樣讓沈屠戶數落了半天。數落累了，他還捧一碗茶來，賠笑道：“說累了吧？喝口茶潤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