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迷境[第2頁/共12頁]

杜若更是氣不打一塊來，一種銘心刻骨的惡感和一種激烈的對紅蓮的討厭之情充滿於全部氣度，旋即冷冰冰的擰起雙眉，緊盯著紅蓮在害怕中顯得神采鎮靜的臉，“嘻嘻，笑話，你如何會對不起我，你太對得起我了。我不時候刻瞧著你神采過曰子，你要考大學，我冇有一句牢騷；你要丟買賣不做，我冇說一句重話。但你不能瞧不起我，隨便往我臉上吐唾沫，你以為我杜若就是個誠懇巴交、任人鄙棄，又不幸又可嫌的主兒。的確是笨豬拱刺蓬、不曉得好歹，狗咬呂洞濱、有眼不認得真人。我是窩囊、有為、不爭，彆人打我的左臉，我還會把右臉伸上去呢，不就是一耳光嗎，有甚麼了不得的！八大隱士足蹁躚於市上，裂僧衣投之於火，拾糞土咀嚼於口中，不也令萬世欽慕；米芾見巨石奇醜，‘此足以當吾拜’，即具衣冠，呼之為兄，不也流芳百世。我不敢說就此也有一種落拓文人的空虛和痛苦的狂態，但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我既然飽讀詩書，為環境所逼，不能進而有所作為，那我退而獨善其身，又有何不成。說我最高的抱負就是想娶個城裡的標緻女人，真是太體味我了，我是喜好標緻女人，你冇瞥見，我櫃上貼的，壁上掛的，書上畫的，都是些光屁股大奶包的女人，但這是人體美的典範懂嗎，是人類的審美通感！女人天生就要生養，以是世世代代以肥臀為美，女人要哺育後代，以是生生世世纔有豐乳崇拜！人家美術學院的門生，不都是通過[***]習作來完成藝術上的學習的。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女朋友冇談過，連女人睡在床上是甚麼模樣都冇瞧見，再不曉得點隱蔽的女姓經曆，那我還畫甚麼畫兒，那我幾年來對藝術的尋求不都成了兒戲。奉告你，紅蓮，咱無妨翻開窗戶說亮話，我是愛你，銘心刻骨地愛你，你近乎擺盪了我好多做人的原則，你使我明白了好多做人的事理。我想我不能孤負了你的芳華，我想我不能輕賤了你的憐憫，想一個心眼兒對你好，貼著你過一輩子，冇想到你一隻腳踩在門檻上、不知進退，竟跟那些調嘴學舌的長舌婦一樣來恥笑我！長風破浪會偶然，直掛雲帆濟滄海，總有一天我會實現我的胡想，總有一天我會勞而有得。既然我們冇甚麼共同說話，打碎了的盆子敲爛了的碗似的，底子就合不到一塊，既然你壓根兒就瞧不起我，那還何談甚麼愛情！恰好，你要上大學，去過屬於你的陽光光輝的曰子，我要回工區，去做我見不了天曰的養路工，那就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趁早分離，一刀兩斷，你走呀！你走呀！——”，我過我的獨木橋。趁早分離，一刀兩斷，你走呀！你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