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劍光寒絕天地，臂聞道倚禍福[第1頁/共4頁]

印雲墨在床沿坐下，“用神識探我。”

微一感喟道：“你問我，我去問誰？”

“所求何事儘管道來，朕極力而為。”

魏吉利頭也不回：“麵聖！”

印暄怔住，“他？你要他做甚麼？莫非要他同你削髮當羽士不成！不可，朕毫分歧意！”他想起方纔應允得太利落，不由有些煩惱，心念一動，轉笑道：“他不過是一個臨時被赦免的囚徒，道長要他何用。朕早有言在先，道長若能破邪祟保住震山關，朕願拜為太傅。這帝師之尊榮，與一個囚徒比擬孰輕孰重，道長應當心中稀有。”

“對，不是人。重傷我的，是一把劍！那劍自天涯飛來，開初大如蒼穹，彷彿整條銀河是它的劍鋒，明月是它的劍鐔，光輝星漢是它刃尖反射的點點寒光。刹時劍至麵前，倒是一把銀鍔烏鋒的七尺長鋏。我從未見過如此煞氣充滿的劍，如同將全天下的淩厲與肅殺彙於一刃。此劍一出，四合朝氣儘絕，六合獨一‘殺’字罷了！”

門扉霍然開啟，微一一身整齊如新的青色道袍，神清氣爽地走出配房，彷彿傷痛一夕間便已病癒。

“回皇上，他傷勢頗重，右臂被利器齊根斬斷，內腑也被勁氣震傷，所幸並未危及性命。”太醫南嘉禾稟道。

“那你還――”南嘉禾氣得長鬚直顫。

“本來你是想要拜他為師。”印暄容色頓緩，轉而問印雲墨，“你意下如何？”

“不是人？”

“先生何出此言？”

“南老太醫說得不錯，他的肉身本就傷重，如此一來更是根底耗損。”印雲墨淺笑。

“微臣極力而為。”

微一仰天長笑而去，“芸芸眾生，碌碌一世，又有誰真的曉得本身該做甚麼呢？貧道也冇有說人的資格，此番幸運得了大福緣，合該捂著嘴歸去竊喜纔是。哈哈……”

“有悟性一夜足矣，無悟性平生也徒然。好了，”印雲墨撫掌道，“我徹夜就過夜此處，請皇上恩準。”

左景年忍不住問出了心中困擾好久的迷惑：“道長可否明言相告，公子究竟是何方崇高？”

“你真明白？”印暄斜睨他。

“微一道長先請。”

微一緩緩吐了口氣，吃力地坐起家，“多謝先生援手，將我神態喚醒，若再陷於妄境中冇法自拔，我元神危矣！”

徹夜守立門外的左景年高低一打量他，驚道：“道長，你的手臂如何……又生出來了？”

印暄又安撫微一道：“道長此番立下大功，且在太醫署好好養傷，待傷愈後朕定有重賞。”

“用心放你返來……讓你來向朕稟報此事？”印暄如有所思，“如此說來，這驚天一劍，實在是在向朕挑釁請願？”他一拂袖袖，朗聲笑起來，“朕倒想見地見地，這位馭劍高人，究竟是何方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