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淨不穢以何論,入欲出欲為誰談[第1頁/共4頁]
皮郛惟臭穢,不值愛與憐。
“印……雲墨……”那人彷彿並未聞聲天子的威脅,隻是抓著這三個字喃喃自語,目光蒼茫地在半空中飄了飄,“這名字有點耳熟……唔,該當是我的名字。”
現在一句輕描淡寫的“入欲還出欲”,便想將他自孩童以來的利誘、困擾、震驚、討厭與挾恨一筆取消?想得倒美!
“現在微一遠赴北疆,你天然能夠狡賴,待他回京,朕必審到你二人昂首認罪為止!”
見他拂袖而去,印雲墨俄然想到甚麼要事,朝天子背影喊道:“彆忘了叫人給我送一日三餐!”
“你竟另有臉在我麵前提起父皇……恬不知恥!”他氣得連朕都不稱了,麵色青寒如鐵,齒間咬得咯咯作響,“勾引兄長,穢亂宮闈,你知不曉得禮義廉恥、三綱五常為何物!”
印暄怔怔看他,偈語在腦中如罄嗡鳴:我有你也有……入欲還出欲……
印暄輕裝簡行來到清曜殿,表示侍立在殿外的寺人不必唱駕,單獨走進內殿。
“如何,下獄坐到失心瘋,連姓甚名誰都忘了?”印暄嘲笑。經年幽囚乃至瘋顛並不罕見,但放在麵前之人身上,他更信賴對方是在裝瘋賣傻。
南嘉禾躊躇再三,欲言又止,畢竟在天子的瞪眼下拾起方劑,無法地出去了。
“好,就說人。如何表兄妹能夠結婚,堂兄妹婚配就是亂/倫?”
印暄自幼明白過他混不搭調的言談,懶得在字眼中膠葛,直截了本地詰問:“印雲墨,你勾搭玄魚觀羽士微一,教他到朕麵前來危言聳聽,藉機脫身囹圄,你可知這是欺君大罪?”
“不是究查那個任務的題目!醫者父母心,老夫不能眼睜睜看你由著性子胡來。這藥方萬不能改!公子如果對峙,就請報聖上訊斷吧!”
蕪雜皆淬去,心念一何純。
他深吸口氣,猛地排闥而入。
印雲墨拍了一動手掌,笑道:“我家小暄兒長大啦!”
陽精肮臟否?我有你也有。
他不提倒也罷,一提先帝,印暄的臉就青了。
“……神是神,人是人,豈可混為一談!”
――關了十五年還是這副鬼德行!印暄很有些悔怨,如何被個羽士一搗鼓,就稀裡胡塗地將他放了出來!
“君藥主病對症,味數少而量重;臣藥味數稍多而量輕,用以匡君之不迨;使藥應臣,為通行之領導,分量更輕。如此君臣佐使,自《內經》以來便是用藥精義地點。你這胡亂一改,分量整齊不說,君不君、臣不臣,是毒藥不是良藥!且不說你現在氣血兩枯,便是個生生的大活人,也得吃出病來!”
多年來練就的養氣工夫與喜怒不形於色的風俗,一夕之間竟數度憤潰,令年青的天子頓時警省起來,想起幼年時總被此人戲弄到張牙舞爪、暴跳如雷,更是暗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