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煙柳碧桃今安在，人生動靜如參商[第2頁/共5頁]

印暄有點不測，他記得印暉向來重武輕文，在宮中時便不甚得講課的學士鴻儒的愛好，文學一道隻是稀鬆平常。他帶著些微獵奇瀏覽：

肅王與曆王同年，正值而立，比天子大了八歲。印暄對他的最後印象，還逗留在七年前，他離京前去藩地時，出城門後於落日下的回身一瞥。

“十二歲了！阿爸八歲能殺狼，阿爺十歲就上了疆場，我為何不能！”烏歧昂著頭，略帶青稚的麵龐，襯著結實的身量，是一頭即將長成的雛虎。

“這有何難。說來，你小時候可喜好紙鳶啦，特彆是串燕，一颳風就拉著我去禦花圃放紙鳶，記得麼。”

都藍身披裘襖，暴露左肩，戴狼頭帽，站在木板搭建的高台上，朝烏泱泱一片沉寂的軍隊大聲道：“兄弟！”

“我們一起追逐馬群，一起放牧牛羊，一起射殺豺狼。現在，又到彎刀染血、箭矢穿喉的時候了！風雪凍死羔羊、壓垮氈帳的時候，那邊——”他伸手一指南邊，“有糧食、有美酒、有布匹、有鐵器、有茶葉，另有能為我們生下兒子的女奴！”

校尉取出竹筒遞上。印暉剔去火漆，取出一卷帛書在案上展開，細心檢察。帛書上恰是他所熟諳的天子親筆，說監軍王喜勾搭一乾邊官、將領，煽動兵士反叛，企圖裡通本國。大將秦陽羽負傷，震山關岌岌可危，命肅王領麾下六萬親兵，立即赴援震山關，解國危懸。開端是一方硃砂紅印：“製馭六師之寶”，恰是天子整軍隊所用的小寶璽。

“傳聞就在前幾日，肅王俄然調集鎮北軍六萬人馬，急倉促趕赴震州，也不知產生了甚麼事。微臣算算時候，半途當與我們劈麵碰上的，莫非……他們走了通衢！與我們擦肩而過了！”

在抽屜的最深處，印暄翻出了兩頁紙，卻可貴與行軍兵戈無甚乾係，是兩首詩詞。

戰角旗號卷，弓刀鐵馬擒。”

大戰期近，天子冇有另尋前提好的寓邸，就住在虎帳主帳內，與幾名將領開過會後，翻看起肅王留下的輿圖和軍事文書。

與此同時，五百裡外的另一個岔道口，副將林瓊問印暉：“將軍，火線兩條路，皆可通往震州。若走左邊巷子，要穿越林穀，若選右邊通衢，要多走個兩三天，我們走哪條？”

“肅王擅離職守，導致敵軍入侵，但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印暄神采凝重，對身邊幾名批示使與郎將道，“唯今之計，隻要兵分兩路。花霖，你率一組精乾校尉當即原路返回，去追鎮北軍，他們人多輜重多，你們日夜兼程，或許能追上。其他人馬隨我直奔懷朔，收攏殘剩邊軍，不管如何必然要守住！”

聽到聖駕領五千人馬入城的動靜，陸逢春於焦心萬分中更是五雷轟頂，心道：這下完了！皇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守住了懷朔，也難逃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