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揮襟情與子同袍，還劍魂兩不相欠[第1頁/共5頁]

“現在不是見著了？”秦陽羽把喝剩的冷水往河裡一潑。

“你對我究竟有多麼陌生與冷視，直至現在才發明我的存在！”東來麵上怒容出現，很快又被彈壓下去，冷冷道：“在我問你前塵舊事、問你為何墮仙之時，哪怕你有分毫愧悔之意，哪怕你提及我時說上一句‘動心過’，都不會落得如此了局！”

“你在想甚麼？”印暄擦乾了他後頸水跡，卻不罷休，就這麼順勢圈著摟著，下頜在他耳朵尖上悄悄磨蹭。

夏季晴光穿透雲層，灑在頎長蜿蜒的草原河上，印暉與秦陽羽並肩蹲在河邊，濯洗濺滿汙血的兜鍪。帶著水珠的金漆兜鍪與亮銀兜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印雲墨任由他手臂環著本身的肩膀，天涯間鼻息相聞，嗅到印暄衣袍間幽幽浮動的上品龍涎香的氣味，竟莫名地有些臉熱。

印雲墨深深吸著氣，感到一種六七分醉意時的綿軟與眩暈，“冇有甚麼舊相好，我在想……暄兒。”

他想起印暄曾不止一次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小六叔，我喜好你”，“小六叔，我是至心想待你好”，“你須寸步不離地跟在朕身邊”，“我不想你以身涉險”……心底俄然生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動機：就這麼在暄兒身邊待上三五十年，待上一個凡人長久的、畢生的時候，彷彿也不錯……

他用力一推，震落牆頭冷冽殘雪，從印雲墨懷中抽身而退。

霧州，懷朔軍鎮。

印雲墨笑道：“我估摸著，暄兒會命秦陽羽班師，順道護送我們回京，畢竟是應急抽調的京軍，不宜久駐邊塞。有十幾萬兵馬保護著，你還擔憂甚麼。”

“得，你我都不愛玩虛的一套，也就不消勉強本身相互吹噓了。”印暉笑道，“我從不讓軍中人喚我‘殿下’，你曉得為何？”

竹林小徑上，一時候隻要兩人輕柔的腳步聲。

“此役以後，宛鬱氣力大損，邊關估計會消停三五年，估計要不了幾天，我就會接到陛下命京軍班師回朝的諭令。”秦陽羽翻身上馬。

“上了疆場，冇有甚麼王爺殿下、布衣百姓，隻要死人和活下來的人。”

他年青俊朗的麵貌與大大咧咧的行動，被一身戎裝糅分解了勃勃的豪氣，斜睨時眉宇間溢位桀驁與鋒利，是個都雅不好惹的刺兒頭。

印暉藝高膽小，殺人如麻，身上鐵與血的氣味比他更重，天然是不怕被刺，泰然道：“不但見著了，還順手救了你一命。”

左景年也感覺本身謹慎過甚。做了主上的防身兵器千百年，這一股子侍衛氣是如何也改不掉了，便有些赧然地拱手：“那我先行辭職，速去速回。”

他一隻手撐著苔痕班駁的磚牆，另一隻手從印雲墨的頸間遊移向上，寸寸輕撫，最後逗留在臉側，手指和順地托起他的下頜，聲音黯沉而嘶啞：“雲墨，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