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蝴蝶振翅無濟事，相由心生不自知[第2頁/共4頁]

“三年才登一次門的高朋，天然是要上心些的。”東來拈起酒瓶，緩緩地為他斟了杯酒，酒液在白玉杯中光彩澄綠、澈底芳香，非常誘人。

東來手上行動停滯了一下，持續擦拭，“我冇法讓一個消逝的認識再呈現。你若實在馳念，就把我當作是他吧。”

“……”

東來泰然道：“都說了，相由心生，何必我去動甚麼手腳。再說，你的靈魂本該是臨央，卻為何始終保持印雲墨的模樣，又是在決計迴避甚麼？”

“你曾說過，東來想操縱變幻出的印暄這個身份來抨擊我，讓我也嚐嚐情殤之痛，對吧？如果是如許，東來就必須表示出跟‘印暄’這個身份劃清邊界，因為他們越是截然分歧、相互對峙，就越會令我信覺得真；他越是架空否定印暄，我就越把印暄當作一個獨立的認識。”

東來哂笑，又持續斟酒：“治本不如治本，隻怕其他體例再折騰也不見效，平白華侈了時候。不知仙君籌算如何完成我之所求？”

但這對印雲墨而言毫偶然義，他此行目標明白，在宮門口的玉階現身後，便拾階而上，直奔主題。東來正在宮殿高處一塊憑峰望海的露台上，鋪設了玉簟席、紫檀矮桌，桌麵擺著靈酒仙肴，一麵自斟自飲，一麵居高觀海，看不出半分暴躁之色。

“哦，我前次發起了甚麼？時隔太久，已然健忘了。”東來不動聲色道。

印雲墨微怔，走疇昔，在桌案另一邊的席子盤腿坐下，從托盤裡取了一個空酒杯，“神君這是算到有客登門，早有籌辦呀。”

“可為何，在這九十餘年的相處中，我竟感覺東來與印暄之間的邊界愈來愈恍惚……剛開端，隻是偶爾間的一句話、極其纖細的一個行動，讓我不經意地想起暄兒，可又感覺隻是個偶合；垂垂的，連他說話的體例、對待外物的態度和措置事件的手腕，乃至包含誌趣與脾氣，都與暄兒有很多類似之處；現在，竟連麵貌也透出四五分印暄的影子！你說，這究竟是如何回事？東來這是想要做甚麼？”

比方宿世東來與臨央的第二次見麵，是因為青提帝君於瀛洲島停止的宴會。臨央成心與對方冰釋前嫌，便將宴會上參議道法時博得的一麵陽燧寶鑒拱手相讓，使得東來不再記恨他之前的冒昧。

“心跳聲。”

看著印雲墨墮入沉思，搖光心底俄然跳出四個字：當局者迷。他本身也算半個當局者，以是一向鑽著牛角尖，忽視了東來除消抹、吞噬印暄，再假借印暄身份來設騙局以外，另有另一種能夠……

印雲墨正要分開夢境，回到金龍軀殼中去，俄然想起一件首要的事：離“臨央”發明上古疆場秘境後經心佈局，操縱上古魔神困住祖龍的殘陣來束縛“東來”的那一天，彷彿冇剩幾日了！莫非不管如何儘力，都隻能眼睜睜看著本身被法則鉗製著，一步步走向必定的結局？就算他能忍過熬過剔鱗截骨之痛，就必然能破解法則麼，還是會像曾經的東來那樣，墜落於黃海之濱，連龍身都石化成山巒？那他是不是畢生都彆想走出八部浮圖，永受易魂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