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巴蛇化龍天劫至，落雷奪寶險身還[第4頁/共5頁]

左景年歎口氣：“被你這麼一說，我感覺此去的確是九死無生。”

阿墨暴露一絲滑頭神采，“俗話說，繁華險中求。現在有個大大的寶貝，若欲盜取須得冒生命傷害，你敢不敢去？”

阿墨望著他，目光溫和溫馨，“你我夢中機遇已儘，這是我們最後一夜夢境相會。”

直至回到巒頭，左景年還心不足悸――當時若差了那麼一彈指的工夫，本身現在必已葬身雷穀，成為一截焦木！

怔坐好久以後，他腦中俄然閃過一道靈光，“夢中機遇已儘，那麼夢外呢？阿墨，你言外之意，但是我們終有一日能在現世相逢？”

“子時將至，差未幾了。”阿墨抬開端望望中天一輪圓月，拍了拍左景年的後頸，“小左快走快快走，遲了便要錯過好戲！”

“此夢不凡夢，夢中身故，現世中亦有性命之虞。”

“讓我瞧瞧你手氣如何。”阿墨蹲在地上翻開衣角，一件件往外扒拉，“兩根尖齒。一片青鱗。一片黑鱗。三條蛇蛻。2、4、六……十一塊椎骨！小左，你這是洗劫啊！”

左景年大驚：“你要走？去哪兒？”

“――速回！”耳邊驀地一聲厲喝，左景年渾身一震，不假思考地抽身而退，身影如強弩急射，倏但是去。

言語間，遠處數道轟雷以洶然陣容炸響，隨即一聲前所未聞的吼怒，似吼似嘯、宏亮悠長，於六合間湧動如潮。

阿墨淡淡地笑起來，夜嵐山風吹得他的朱衣長袖如行雲流水普通。清寒月華中，他輕聲道：“聚散皆緣循因果，會者定離勿懷憂。”

左景年目不轉睛地盯著半空中，感覺這些灰紅色的椎骨彷彿正在產生某些竄改。但對他而言，這隻是一種模恍惚糊的認識，若要他用言語說出竄改在那裡，又說不出來。

左景年感慨：“牲口善爭，人又何嘗不是如此。貧者爭財，富者爭勢，權者爭更大的權。即便再不爭的人，也得在這世上爭儲存。”

“這條蛇造化不凡，所蛻之物也定不凡品。”阿墨整衣正冠，肅容道：“我要開爐煉器了。”

雷雲愈卷愈烈，內裡模糊傳出戛玉鏘金的怒嘯之聲。左景年若此時抬頭，會瞥見墨空好似暴風雨到臨的海麵，雷雲層層旋動卷作龐大旋渦，彷彿無數怒而欲睜的天眼，醞釀著幻滅萬物的無上神威。

一念及此，他神采稍霽，心底冷靜禱告：上天明鑒，我左景年在此發願，此生如能再遇阿墨，哪怕折福折壽，支出多大代價也心甘甘心！

很久以後他才依罕見所貫穿，是液化。明顯看上去還是一塊塊固體，卻又如水般溫和地活動著，骨節與骨節相互融會、變形，色彩也更加潔白，由灰白變作了溫潤的玉紅色。

“甚麼聲音？”左景年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