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聚陰為弓屍作箭，馭靈邪術名管狐[第2頁/共5頁]

印暄想了想，從桌案上揀了張宣紙給他，“沿湖掘地不難，你畫下大抵範圍。”

不到半個時候，陸名延返來了，神采非常丟臉，一進禦書房便伏地不起：“聚陰為弓、埋屍作箭，直指禁宮！這是個大凶大邪的煞陣，非精通神通的高人不能擺佈。皇上，臣已知熙和宮中戾氣何來！”

“沿圖上直線，每隔幾步便挖出一具血肉恍惚的貓屍或狗屍，統共有十二具，頭顱皆被利刃砍去，照腐臭程度看，是近一個月來連續埋下的。但奇特的是，空中毫無動土陳跡，不知是如何埋下去的。”

印暄微微嘲笑，彷彿在嘲弄他的裝模作樣：“管狐馭靈！朕還是拜你所賜，才曉得此暴虐之術。還記得十六年前麼，朕六歲，你十四歲，秋冬隨皇祖畋獵於圍場。世人無不策馬張弓搜獵野獸，你卻熱中於在林中安插圈套，果然逮到了一隻大狐。那狐外相烏黑，唯尾梢一簇紅毛如焰，顯得神俊非常，因為腿上受了傷，更加凶悍難近。你想將它帶歸去豢養賞玩，就蹲在圈套邊上與狐狸說話。我當時見了，感覺非常風趣，莫非牲口還能聽懂人話不成？便饒有興趣地在一旁看。可不管你如何威脅利誘、軟硬兼施，狐狸野性難馴，仍然對你齜牙吼怒，乘機進犯。你勸得不耐煩了，便惡狠狠地威脅它，再不順服，就要將它綁歸去煉製管狐，又將煉製過程詳詳細細、極儘血腥地襯著了一番。那狐狸竟然也能聽懂似的，四肢顫栗、目露懼色，終究向你曲膝昂首，順服地被抱歸去了。”

陸名延恂然跪地：“微臣不敢！無頭女屍與娘娘得病之間是否有聯絡，臣毫無根據，不敢妄下斷論。隻是水主陰，鏡湖是個水流極緩的野生湖，恰是聚陰之地，偏又形如彎弓，輕易積邪聚煞，臣觀湖岸圓弧狀的一側正朝東北後宮方向，因此大膽請皇上命人在四周掘地三尺，看是否有可疑之處。”

左景年站在他身後，但笑不語。

“不錯，就是將各種百般的毒蟲放在一個罐子裡，不給它們食品吃。這些毒蟲為求儲存，就必須吞噬其他蟲子以充饑，相互廝殺到最後，剩下獨一的一隻，就是最狠、最毒、最強健的蠱。它蹲在無數殘肢斷臂上高唱勝利，卻未曾想到的，它所占有的寶座，也不過是一個被人拎在手裡的、陶土捏成的罐子罷了――你說，這像不像曆代皇宮裡的帝位之爭？”

“那次不過是紙上談兵，想要恐嚇恐嚇它罷了。人都道狐有靈性，果不其然，真彷彿能聽懂人話似的，皇上也感覺風趣是吧，哈，哈。”

“蠱？蟲皿蠱？”

“不是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麼？皇上金口一開，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非論他本來命數如何，金口玉言，足以逆天改命，這可不就是算命的最高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