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煙柳碧桃今安在，人生動靜如參商[第1頁/共5頁]

一名麵色黎黑、風塵仆仆的紫衣衛校尉翻身上馬，在兵卒帶領下直奔虎帳主帳，見了戎甲在身的肅王印暉，半跪抱拳道：“上諭，請殿下接旨！”

“微臣遵旨。”

“這有何難。說來，你小時候可喜好紙鳶啦，特彆是串燕，一颳風就拉著我去禦花圃放紙鳶，記得麼。”

“等等！”台下一個女人聲音叫道。新可汗的母親，阿鹿可敦捧著一碗烈酒走到都藍身邊，“攝政王，喝下壯行酒，削斷再多頭顱也不手軟！”

印暄道：“五千精兵輕騎，何懼小徑盤曲，穿林涉溪也不難，就走近路。”

鎮北軍練習有素，效力如風，不過一個時候便束裝結束。印暉披掛金漆獸神鎧，手提淩光雙刃戟，腰挎長弓箭囊，騎一匹滿身墨黑、四蹄翻白的踏雪烏騅，親率六萬人馬，直奔相鄰的震州。

宛鬱十二個大小部落的兵士磨快了刀鋒、餵飽了戰馬，調集在王庭四周，整軍待發。

阿鹿捧著酒碗，目送年幼的兒子與深愛的戀人一同分開，帶領雄師奔赴腥風血雨的疆場，神情雖堅固，目光中卻閃過一抹不能說出口的擔憂。

都藍身披裘襖，暴露左肩，戴狼頭帽，站在木板搭建的高台上，朝烏泱泱一片沉寂的軍隊大聲道：“兄弟！”

“關山氛祲起，漠野虜煙侵。

“我也要去！”烏歧可汗翻開帳簾走出來，弓箭彎刀都已佩帶在身。

單於飛倦驥，莫敢望青岑。

“肅王擅離職守，導致敵軍入侵，但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印暄神采凝重，對身邊幾名批示使與郎將道，“唯今之計，隻要兵分兩路。花霖，你率一組精乾校尉當即原路返回，去追鎮北軍，他們人多輜重多，你們日夜兼程，或許能追上。其他人馬隨我直奔懷朔，收攏殘剩邊軍，不管如何必然要守住！”

校尉取出竹筒遞上。印暉剔去火漆，取出一卷帛書在案上展開，細心檢察。帛書上恰是他所熟諳的天子親筆，說監軍王喜勾搭一乾邊官、將領，煽動兵士反叛，企圖裡通本國。大將秦陽羽負傷，震山關岌岌可危，命肅王領麾下六萬親兵，立即赴援震山關，解國危懸。開端是一方硃砂紅印：“製馭六師之寶”，恰是天子整軍隊所用的小寶璽。

都藍接過酒碗，一飲而儘。

聖駕不是在震州撫冥鎮，為何俄然八百裡孔殷傳旨，莫非震州邊關有變？印暉微怔，隨即施禮接旨。

印暄道：“現在不迎難而上，便意味著放棄全部霧州，拱手讓於敵國！霧州與震州並肩為北疆流派，兩州不失邊疆方能安穩，霧州若失，震州唇亡齒寒！”

世人無可何如，隻得紛繁上馬，遵循天子的擺設，一廂分出十幾人小隊去追鎮北軍，一廂五千精騎披星戴月，急行趕赴懷朔軍鎮。

“末將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