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勇銳[第2頁/共3頁]

得益於這一場勝利，朝廷總算不足裕重整北方防地。道家頒下敕令，要河北各處都收攏軍馬，連續差生機線。

郭寧把箭矢一一抽出，挑了幾支好的，洗去血跡，放進箭囊。

眼看著朝廷重整旗鼓，從各地征發的雄師一股股地不竭北上，威勢垂垂規複，潰兵們流散了好久，這時候總得想想結局。遂有野心勃勃之人、好勇鬥狠之徒、凶險狡猾之輩乘勢而起，藉此良機爭奪權位。

郭寧先將一把長刀佩在腰間，然後提起一柄鐵骨朵，試了試輕重。

這個動靜使潰兵們稍稍放心。

郭寧頗具報國之心，對重整兵力很感興趣。前些日子，他一向來往馳驅，試圖糾合人手投奔安州。

郭寧在泥水間深一腳，淺一腳，走得不快。饒是如此，腳下的泥水也不免被翻滾起來，披收回特有的腐臭氣味，令人呼吸不暢。

這條高大而肥胖的男人被安設穩妥了，郭寧轉過身，接著清算其他幾具屍身。

這柄鐵骨朵，原是郭寧的親信部下姚師兒所用。姚師兒體力過人，擅使鐵矛、鐵骨朵和流星錘等兵器。暮年在界壕以北廝殺時，他幾次救過郭寧的性命。

徒單航很有壯誌，固然身處安州這個戔戔支郡，卻想要藉著自家的氣力，謀取保州順天軍節度使的職位，故而儘力彙集散兵遊勇，覺得憑依。

運營數十年的界壕防地陷掉隊，積儲著的無數物質，儘都落入蒙古之手。反倒是潰兵退入河北，不管糧食、軍器皆無佈施。

火伴和仇敵的屍身還在。

那徒單航本在朝中任吏部侍郎，乃是金國聞名的顯赫家屬後輩。傳聞其父為駙馬、樞密使，其長姊乃是當今的皇後，而族人多有出任元帥、平章等要職的。

雖有皎月當空，但池沼裡遍及水潭深坑，又有輕霧飄零著，與蒸騰的水汽異化在一起，掩蔽視野。夜間行進，甚是險惡。

轉而發明，另有幾具屍身未被埋葬，因而它們撲了疇昔，持續被打斷的盛宴。

先前退避到灌木叢裡的幾頭小獸，這會兒又遛達出來。它們絕望地繞著土堆跑了兩圈，收回狺狺的吠叫。

呂素胸前的衣衿敞開著，有個小小的撥浪鼓將要掉出來。郭寧稍稍躊躇了一下，慎重地收起這個撥浪鼓，接著，開端往堆疊的屍身上覆土。

郭寧忙了半個早晨，渾身痠痛，非常累。他喘著粗氣，坐在土堆旁，看著仇敵的屍身被野獸撕咬。

突襲中都方向的蒙古軍偏師也一樣不克而走。

此前暈暈乎乎避入池沼深處時，彷彿冇走多遠；這會兒折返，路上卻幾次丟失方向，花了很多時候。

大安三年敗北今後，邊陲潰兵並未獲得朝廷的佈施或清算。

刀劍之類短兵器輕易破壞，因而鐵骨朵這類粗笨之物，便不得不風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