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夢裡夢外[第2頁/共3頁]

末善在他烏黑的瞳孔裡竟看不到一絲怒意，他的眼眸幽深得像是一潭水，同那不測之淵一樣，絕望得望不見底。

她卻置若罔聞，像丟失了的羔羊，找不到回家的路，“外婆，外婆……”

她覺得他會大怒，可不測的，他並冇有。

嘴裡很快有了血腥的味道，藿棲遲“啪”的甩開她的臉，卻連眉頭都冇有皺一下。

心臟處的傷口尚未癒合，又被餓了兩天，滿身高低被撞到淤青的傷到處可見，末善能不能撐過這一劫，韓蛟真的不肯定。

像是啟動了開關，屋子狠惡搖擺起來，屋內的統統開端坍塌，末善驚駭的看著往下脫落的天花板，找準方向朝屋外奔去。

藿棲遲卻對她的充耳不聞，抬起手中的槍，步步緊逼。

不會用心隻開他，然後好對末善下狠手吧！

本來她在說夢話，韓蛟發笑，試著拍拍她的臉頰，她滾燙的溫度刹時熾熱了他的手背，“末善，能聞聲我說話嗎？”

她從床上趴下來，順著水滴的聲音尋去，那是一根殘破的下水道管，被灰塵腐蝕去了外殼，割開了一道裂縫。

“我叫你停下來！”

閉眼是他，睜眼還是他，他就像個鬼怪的影子，緊緊的占有在她的心頭之上，令她為之心顫。

她冷冷甩開他的手，高燒的體溫彷彿是由內而發，她隻覺一陣暈眩，強作精力，“藿棲遲，彆再玩這類貓哭耗子的假惺惺了，你是甚麼樣的人，我末善體味得比誰都清楚。”

她不竭今後，直到退到絕壁的絕頂，暴風颳過混亂了她的發，末善再也忍耐不了這份驚駭，怒從心頭起。

可為甚麼，為甚麼呈現在她麵前的竟然還是阿誰惡魔，她再一次尖叫出聲，毫不當協，猖獗掙紮，大抵這個天下上，冇有甚麼會比這一幕更能讓她驚駭的了。

藿棲遲睨他，神情無不鄙夷，連人話都聽不懂了。

他逼迫她的視野與他對視，“你做惡夢了。”

是你，會挑選哪一種運氣？

末善抬手按上去，想禁止水流的疏漏，哪隻她隻是悄悄一按，整根管子便刹時崩裂，破裂一點。

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場景，她儘力回想，還是搜刮不到任何一點有關的影象。

“或許阿誰時候你就驚駭，不。”末善搖點頭.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甚麼死抓著我不放！你弟弟又不是我害死的，你們放過我，行不可，行不可！”

藿棲遲來的時候，已快淩晨，末善又墮入了深度的昏倒，連夢中的夢話都消逝了。

藿棲遲咧開唇角，險惡實足，“末善，你的死期到了。”

不過，他還是很有醫德的守在門外，僅僅走開幾步之遠，萬一內裡有甚麼動靜，他也好第一時候衝出來。

“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