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頁/共3頁]

真宗聽著寇準一番話,一字字說來如同千鈞之重,那“南唐後蜀,前車之鑒”“皮將不存,毛焉附耶”,更是一字字如同重錘打在他的心頭。“砰!”真宗拍案而起:“傳旨,令三省六部,籌辦禦駕親征之事!”

真宗沉吟道:“容朕三思,你等且先退下!”

寇準微微昂頭:“陛下欲了此事,臣有一計,隻須五日,便可逼退遼軍!”

次日,真宗於崇政殿素服慟哭,訪問群臣,共商國事。

真宗已經要走,卻被寇準拉著衣袍硬是被拽返來坐下,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沉著臉用心道:“你硬要逼朕再議,朕倒想說,你拿甚麼包管此戰必勝?一旦此戰得勝,則連宗廟都難以保全,我看他們的遷都之議,一定冇有事理?”

真宗點了點頭道:“嗯,說得甚是。畢士安已是副相,又是三朝老臣。現在呂端李沆歸天,呂蒙正又抱病在家,若依著資格,也確是能夠起用畢士安為相。”

寇準不答,反問道:“但不知諸位大人方纔議了些甚麼?”

寇準道:“澶州一日五報,事情看來雖急,卻不嚴峻!”

一旨既下,全部邊疆軍民,群情激奮。遼兵有落單者,連路邊農夫都敢拿著鋤頭偷襲。本來遼兵善於小股遊騎對宋兵以騷擾作戰,現在小股遊騎派出去,常常就回不來了。是以遼人隻得調劑計謀,集合全數軍事力量,成錐形向汴京推動。

真宗臉一沉:“退朝!”站起來就要離座而去。

寇準擲地有聲隧道:“恰是。”

戰報雪片似地飛來,遼軍已經攻破遂城、定城,越唐河兵臨澶州城下,直逼都城。澶州離都城不過二百餘裡,於軍事上可謂是近在天涯,澶州一破,則遼軍便可直抵汴都城下了。

劉娥記心甚好:“何故說無人提起,參知政事畢士安就曾經兩度上表推舉寇準,說他有宰相之才。天子有四海之量,用人當用其長。官家如果慮寇準難以獨相,不如安個老成人同時為相,相互均衡?”

半月以後,宰相李沆病逝。真宗震驚之餘,親臨弔奠,想起當日李沆抱病苦諫的環境,在靈堂上不由淚下,追思不已,下旨追封為太尉中書令,賜諡號為文靖。

寇準退後一步,跪下大聲道:“聖上,此番蕭太後率兵南下,也不過是要以收回當年被後周世宗天子所攻陷的關南之地。是以便是遼人也一定有直取汴梁的野心,我們豈可反將大好江山雙手奉上。且此番遼軍由遂城取定城等地,直逼澶州,深切我境內七百裡,但是火線的重鎮如北平砦、保州定州瀛州冀州等地卻都冇有攻陷,我觀遼人這一起進兵,雖有先聲奪人的姿勢,卻隻是虛張陣容,冇有真正舉國之戰的才氣。如果聖駕親臨澶州,士氣大振,則遼軍必退。就算遼軍不退,各重鎮的守軍亦會前來策應聲援勤王,到時候遼軍將不得不退。澶州如果不保,都城焉能得保。如果臨陣脫逃,豈不將太祖太宗天子血戰得來的一統江山白白拱手讓人。聖駕這一退,軍心民氣喪儘,就算是退到江南蜀中那又如何?南唐李煜可曾憑長江天險得保宗廟,終究還不是好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那後蜀孟昶,即使是蜀道之難難於上彼蒼,仇敵雄師壓境,怕隻怕要十四萬人齊解甲啊!皮將不存,毛焉附耶?天險何能敵重兵,天險從未保懦夫?陛下啊陛下,南唐後蜀,前車可鑒,遷都之論,是亡國之道,是奸邪佞臣纔會說出如許的話來啊!請陛下馬上下旨,親征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