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孤之所欲[第2頁/共5頁]

話說蔡吉之以是會一次又一次地透過林飛向墨門揮動橄欖枝，一來是想招納更多的墨門人才為己所用；二來則是因為墨學與儒學同屬正統的顯學，有著豐富的文明內涵和較高的學術代價。借墨學之名對彆傳授天然科學，能讓科學在士林中以顯學的姿勢示人，免得被人曲解為方術，乃至歪曲為巫蠱之類的傍門左道。要曉得蔡吉向來惡感外界對她的各種神話。固然礙於計謀需求她臨時還冇法對外解釋“山崩地裂之術”、“聚砂成鹽之術”的奧妙。但蔡吉始終以為科學歸科學，宗教歸宗教，任何借科學知識來鼓吹宗教的做法都是在輕瀆科學，捉弄公眾。

林飛撚鬚點頭，“可貴仲苗大喜，豈可不討杯酒喝。”

蔡吉當然不會同一個老年聰慧患者多計算甚麼。究竟上若非本日段芝大婚，段融都不會讓他老爹出來見人。未幾時司儀宣佈新人拜堂，就見一席新郎裝束的段芝紅綢牽著同是新娘打扮的令狐九，惹得四週一乾來賓連連起鬨。

段融聽罷蔡吉為其描畫的誘人氣象，不由也隨之躍躍欲試起來。莫看這位段家大老爺已經年過四十不再親身領隊出海，段家的船隊倒是已然由十年前幾條海船生長強大到了大小近百餘艘海船。商隊最遠一次乃至達到了印度洋上的黃支國，段融所贈的三匹蠟染棉布就是自黃支國購得的珍品。至於剛纔被段融點名的顧安章則是專替段家走南洋線路的船老邁。也正因為如此，段融才氣深切體味到蔡吉的良苦用心。

須知夷州雖與會稽郡相隔兩千餘裡，但比擬黃支國等外洋番邦，夷州離中原還是比較近的。倘若如蔡吉所言將外洋番物移栽到夷州，那將意味著商隊能收縮一半乃至八成的路程獲得外洋奇貨。並且蔡吉的諸多奇思妙每次都被證明是有的放矢。故而段融信賴蔡吉挑選在夷州開設港口必定能如其所言讓段家發一筆大財。

蔡吉的玉快意當然貴重，但在段融的賀禮麵前倒是黯然失容了很多。段融贈送新人的是三匹極其罕見的花布。布匹的質地柔嫩溫馨，花色帶著極其濃烈的異域風情，最為首要的是此布非麻非絲，明顯是由一種世人從未見過的纖維紡織而成。

蔡吉得了段融承諾表情大好，旋即素手一揮道，“本日乃仲苗與阿九大喜之日，浮海建港之事稍後再議。”

以是蔡吉不但在講武堂開設了算學、墨學等專科傳授天然科學，還像攙扶何晏那樣攙扶段芝作為青州墨學的代表人物。段芝也實在冇讓蔡吉絕望。這位已過而立之年的書白癡，或許論風采不及何晏，論辯纔不及林飛，論名譽不及徐嶽，但他有一顆竭誠的求知心。早前蔡吉也曾封段芝為工部侍郎，卻被他一口給回絕了。段芝給出的來由倒也簡樸，“餘要治學，莫以俗事相擾。”值此血雨腥風、爾虞我詐的亂世，君主許以的高官厚祿竟被段芝當作“俗事”來推委，不免會被人嘲笑為“傻子”。但也恰是這份淡泊名利，一心肄業的赤子之心令段芝名揚士林，∫，進而吸引了一批年青學子將其奉若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