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另一個目標[第2頁/共4頁]

賀瑤芳早早練就一樣本領——不管在做甚麼，隻要有人提到她了，她總能及時回神兒，聽著長姐叫她，一昂首，呆呆地看著羅老安人。老安人道：“她還小呢，再過二年吧。”

賀太妃平生三大憾事：1、少時家破人亡，2、與丈夫貌合神離，3、為人做妾。這三件事裡，頭一樣對誰都能哀歎兩句，另有人憐憫擁戴。第二件可與娘娘情意相通——二人對那位天子都不甚中意，卻又不得不奉養這位仁兄。第三樁苦衷，倒是無人可訴的。

絮乾脆叨，說得賀瑤芳昏昏欲睡。

賀瑤芳裹著件棉大氅，抱著個小手爐子，綠萼給她在火盆兒邊上烤桔子。何媽媽高興隧道：“外頭都說哥兒姐兒好呢。”

正昏沉間，卻聽到內裡有鼓譟聲，過未幾時，容家便派了人來，道是今上病重，召容尚書奪情回京，襄助閣老們措置事件。容家的西席天然也帶走了，賀成章便成了個失學兒童。

羅老安人一個禁止不及，就見這一對父女辦了這麼件傻事兒，不由得麵前一黑——這可如何是好？

賀麗芳喜道：“真的麼？”

賀瑤芳算一下年載，上一世她學針線更晚，且年紀小，也拿不穩針線，確切不急在此一時，便也跟著點頭。賀麗芳被噎住了，默唸一句“美意遭雷劈，我不跟小孩子普通見地”，嘟著嘴坐著不說話。

何媽媽又提及將要過年，叮囑她過年的一些忌諱：“那姐兒記好了，過年不準說不吉利的話。嗐，姐兒儘管說吉利話兒就好了……”

賀敬文纔給她講些二十四孝的故事，被她這份孝心打動了，滿口承諾：“好好好，你有這份孝心是很好的。”又令宗子長女也向她學習。

這麼急的脾氣可不大好，總要改一些才行。不必變得靈巧得像隻兔子，起碼不能隨時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她也擔憂，但是有些時候就不能讓人看出來。如果說賀瑤芳現在有甚麼忌諱，就是放心不下一兄一姐，哥哥看著沉穩，姐姐卻略顯毛躁。她得做最壞的籌算，萬一柳氏還是進門了，要轄製這個繼母，賀麗芳如許是千萬不可的。

賀麗芳心境不佳，午餐用得少，看賀瑤芳冇事兒人一樣該吃多少吃多少，恨得差點要罵一句“豬”。氣鼓鼓地將飯碗放下：“不吃了。”

賀瑤芳越想越多，越想越遠，已經在籌劃要如何取信於皇後了。羅老安人安排完了事件，又叮囑賀麗芳：“不要無事亂忙，你纔多大，能管得了多少事兒？休要到處好強，好歹和婉著些兒。抽些工夫去看看你四mm，她雖小，可不知不覺就會長大了。你是長姐，要做榜樣的。”

賀麗芳斜目睹mm在發楞，想到母親曾說過，富朱紫家女眷，雖不靠女紅餬口，多少還要學一些。便問祖母：“阿婆，帶二孃一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