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母女與姐妹[第1頁/共4頁]
柳氏也是個奪目人兒,聽便驚問:“如何?一朝天子一朝臣?”
賀瑤芳樂了:“你如何就曉得不好了呢?”
想到這裡,柳氏一咬牙:“娘,反正要做填房,何不嫁個官兒,哪怕年紀大些也無妨,老是已經掙出來了。這麼個舉人,遠水救不了近火,我還陪他熬著不成?”
柳氏拉得筆挺的身材微微放鬆,已微凸的眸子子又縮了返來,挑高的眉毛也歸了原位,微抿著唇,略低著頭,又是一個羞怯的閨閣少女模樣了。趙氏對勁地點了點頭,接過丫環捧上來的茶,抿了一口,丫環接了茶盞行雲流水地退下,趙氏手裡的帕子悄悄點了點唇角,纔對女兒道:“你如許毛毛躁躁的,能成甚麼事兒?”
“這還用說?你曉得幾個好的?”
柳氏抽了抽鼻子,道:“兒也不是委曲,就是不甘心。”
也不想想,她現在這四歲豆丁,誰會將她的話當真呢?
柳氏昂首一看,她娘已經施施然坐到了一隻繡墩上。趙氏頭上隻戴了一隻銀冠頭髮紋絲穩定,臉上薄施脂粉怒容已經消了,還是是吵嘴略帶一絲絲淺笑的樣兒,憑誰看了都得說一句“慈眉善目好脾氣”。
趙氏的聲音壓得更加的低了,熱氣已經撲到了柳氏的脖子上:“你爹的座師休致還不算是大事,頂多是少了一麵大旗罷了,我如何會因這個叫你倉促嫁了?你道你爹本來好好的知府做著,怎地忽地降做了推官來?”
這般憂愁謹慎,隻換來一聲嘲笑:“你立時就死了麼?哄好了丈夫,在他冇死之前就掏空了家,將財物或移出來,或用來給我外孫跑門路。到時候,高風亮節,家裡一物不取,我外孫高官得做、駿馬得騎,人還要讚他一聲赤手起家,是小我物!兄長雖不成器,他還是恭敬。將空殼子與那索債鬼,豈不是好?”
柳氏低聲應了,又辯白道:“我,千萬冇想到……”
你這還叫長眼了啊?賀瑤芳氣樂了。
母女倆房裡說話,丫環們低頭斂眉,一聲兒也不敢吭,此時方纔繁忙了起來,打水的、擰帕子的、找手巾的、開妝匣的……不一時預備安妥,請柳氏去洗了臉、梳了頭。趙氏看女兒對著菱花鏡兒上妝,本來就是標緻的一張麵龐兒,垂垂妝點出非常色彩,不由歎了一口氣:“你隨了我,命苦。”
賀瑤芳:……她本來不是冇有想過“柳氏之惡並未曾顯,我便要如何,是以其未犯之行而罪人,是否有些不當。”聽賀大姐這話,頓時連這最後一絲的迷惑都冇了,出了賀麗芳的門兒,便去尋何媽媽,叫她去探聽一下,老安人邇來是否見了媒人以後臉上笑意多了。
說得鎮靜處,還教了女兒一些小訣竅兒,比方何時該哭,何時該笑,以及:“不管何時,都要將本身打扮得漂標緻亮的,你道你蓬頭垢麵的,男人會有表情哄你?哭得再慘都不會有耐煩!你梨花帶雨的嚐嚐?他膩著就不會走。”以及“一件事,設若他有些小錯,你要在他上火的時候勸,他活力了纔好。等沉著了下來,反倒要來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