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肥美的一章[第1頁/共7頁]

老先生嘿嘿一笑：“好說，好說。在府上教幾個小女門生，可比做刑名師爺還不費心呐！”

賀瑤芳等綠萼出去守門兒了，纔回過甚來正一正衣衿，給張老先生施禮。

他方纔寫文章寫得鼓起，李章來了，道是他娘子病了，想外甥了，要接外甥去看舅母。探病，天然是不好空動手兒去的。

賀瑤芳和賀成章一齊說：“最後一句不要說啦。”

賀瑤芳一臉黑線：“我兩輩子加起來也冇您年紀大，您就放心把我當長輩。”

賀敬文這些日子也很煩躁，整日偶然溫書隻想著李章——來了活力，不來又懸心怕他不曉得甚麼時候過來。連以詩會都不去了，就怕有人提起李章來。聽了便道：“娘且忍一時，待兒高中了，統統便都好了。”

張老先生詰問道：“甚麼時候算是合適的時候呢？”

張老先生看她越來越煩躁，以會商門生課業為名，尋這老安人悄悄說了幾句。老妖精早就從這口音裡聽出來了，這老安人是發展在北方的，官話說得極正。便是賀瑤芳，老妖精也猜她宿世是京中權朱紫家出來的。老安人孀婦人家支撐這麼多年，天然是想有個幫襯的，隻是一口氣在，不想灰溜溜地求人，這才硬撐了這麼多年。眼下，倒是不由她了。

賀瑤芳道：“甚麼人來氣爹？我去氣他去。”她拿眼睛一掃，再一猜，便猜著了個大抵：必是在做詩又或者寫文章的時候被打斷了，憋著了火。打攪的人又冇帶來功德兒，更是氣上加氣。是以賀瑤芳既不說文章的事兒，連她爹字寫得好如許的話都不誇，更不提甚麼有親孃啊、我也想我娘了之類苦情的話，隻與賀敬文同仇敵愾。

賀瑤芳沉默。她冇跟著賀大姐一塊兒氣憤，反是來尋張老先生，便是想到了她爹。張老先生見她沉默了，續道：“令尊……考運上頭，我連舉人都未曾中，也不好評說他。隻是，小娘子要曉得，一個推官，能做的事情但是很多的，更何況是曾做過知府的人。外頭的事情，小娘子經的見的或許少些，不要想得太輕易了。那柳推官，心中有氣，眼下騰不脫手來，不會用心肇事，但若讓他趕上了，是少不了推波助瀾的。”

羅老安人天然是要臉的，還價還價，給了他十五兩銀子一筆钜款拿走了。賀敬文在母親麵前痛罵了大舅子一頓，返來書房見寫了一半的文章，再也冇思路寫下去了，又發了一通脾氣。羅老安人本身氣得不輕，卻更擔憂兒子，命宋婆子將二姐兒領疇昔哄賀敬文。

宋婆子一麵掩著賀瑤芳的耳朵，一麵大聲說：“老爺，老安性命二姐兒給您送東西來啦！”

張老先生也笑了：“小娘子忒謹慎。”他冇再問為何與兄姐說而不與長輩講，明擺的，不信賴。換了他，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