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破空一箭[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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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吐出一口氣，喃喃道：“不能如許――”

六合彷彿在那一頃刻停滯。風聲，那一支長箭無情襲來的聲音在耳邊無窮放大……

終究他到了台階下，幾級台階，聶無雙飛奔下來，撲在了他的懷中。

聶無雙正想要說甚麼，忽地她猛地睜大眼睛，定定看著遠處。

懷中的長寧不安地嚶嚶幾聲，聶無雙緊了緊繈褓，低聲輕哄。

楊直站在她身後，眼中不由落下淚來。

心口彷彿被一雙無形的手死死捏緊，呼吸不得。她目光渙散地看著麵前這統統，懷中的長寧的哭聲越來越大，聲聲欲催民氣肝。終究，更多的兵士湧進宮門，混戰，除了混戰還是混戰，偌大的廣場上頓時一片刀光劍影，如同人間煉獄。

蕭鳳青一怔，倉猝循名譽去。兩人的目光在亂軍中交彙，聶無雙隻感覺眼中熱辣辣的淚又滾落下來，她想要跑去，卻不防腳下一軟，跌在了地上。

聶無雙這才猛地回神，懷中的長寧哭得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她彷彿完整落空了方向：“為甚麼，為甚麼他不返來……”

短短的一段路，倒是他這輩子最長的一段間隔。時不時有冷劍劈麵看來，擦著他的發角衣角而過，他眼紅如血，手中的寶劍無情揮下，鮮血在麵前濺起，溫熱而刺鼻。他不看其他，隻緊緊盯著那高高玉階上吃力掙紮趴下來的聶無上。

“我不是返來了嗎？”蕭鳳青血汙滿麵的麵龐上暴露笑容，曾經魔魅的俊顏現在再也辨認不出當年的一絲陰冷戾氣。

楊直頓住腳步，聶無雙漸漸向前走，長長的裙裾在地上逶迤拖過，留下一道或深或淺的陳跡，她苗條窈窕的身影被初生的天日覆蓋在光暈當中，似天人普通。身邊時不時有惶恐的侍女婢衛跑過，她彷彿都未瞧見普通。

楊直怔忪好久，這才緩慢跟上。

她漸漸地走，無憂無懼……

風撩起她的長髮，她站在偌大的空蕩蕩的朱雀門前的永臨殿前，看著這一扇大開的宮門，模糊的，氛圍中傳來一種奇特的震驚，似雷鳴又下雨。

她甩開楊直快步走出永臨殿，廣場上，兩隊人馬絞殺在一起，方纔沉寂無聲的廣場上頓時喊殺聲一片，馬的長嘶聲，馬背上被斬落首級的人，跌落下來，紅豔豔的鮮血潑了一地，把那漢白玉的空中上感化得鮮紅鮮紅。

“鳳青！――”聶無雙叫道。

心中空蕩蕩，彷彿甚麼都不明白，卻又甚麼都參悟透了。

“我覺得你不會返來了……”她哭著笑著，卻不知該如何說。

成王敗寇，皇圖霸業，那裡抵得上她的傾城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