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潁州城（三）[第1頁/共2頁]

“你說吧，你想要甚麼？”蕭鳳溟眼中垂垂綻出溫和，似春水流波，恍忽之間，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夏季炎炎的上林苑，他賜給她的一支青蓮，用木盒謹慎安設，他說過，貳心中隻要這一枝傾世青蓮。

蕭鳳溟好不輕易從她身上收回目光，怔怔看著麵前的茶盞，好久才道：“你倒是瘦了。”

現在的應國，群雄紛起，亂局紛繁。

……

聶無雙猛地抬開端來。

有暖意撲來，她抬眸，卻見麵前蕭鳳溟在她身邊放了一個炭盆。

是真的要結局了。大抵就是月尾。最最遲也是十一月初。這兩天都在卡文，如果為了結局而結局，三言兩語便能夠說完，但是豪情倒是冇有了。冰不是掐點更新，是因為卡不出來，為了心中比較完美的結局，請各位不要苛責冰。

她苦笑一聲，岔開話題：“皇上接下來要籌算如何做？長驅直入？攻破應京？”

聶無雙聞言沉默，麵前茶香嫋嫋，沁入心脾，是她在宮中最喜好喝的“鬆針雲霧”，他老是如此，和順而體貼，事事俱到。他是個好天子，也是她見過最果斷的男人。

他的聲音晦澀非常：“另有我。”

“準。”

“宮中一乾人等，都是身不由己，請皇上赦了他們奉侍叛臣之罪。”

聶無雙心中一酸，任由他緊緊摟著本身薄弱的身材，隆起的小腹緊貼著他溫熱的身材，他賜給她暖和，也賜給她絕望，但是等看遍世事，才曉得本來這一場糾葛當中，誰也冇有了當初痛恨的來由。

“臣妾願交出兵權，隻要皇上赦免了他們謀反之罪。”

“盟約？”他定定看著她，如黑曜石普通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哀傷：“天子不會與妃嬪結成盟約，更不會與叛臣締締盟約。”

“準。”

兩隻手交握，在暗淡搖擺的燭火下，她伏在他的懷中，淚寥落如雨。

她如何能再怨他？明顯曉得他本就該如此。他的問，她已是無言以對此時。他能攻破破軍嶺就能攻破潁州城，一起南下，攻破應京是遲早的事。更何況各地的藩王群起，聽聞蕭鳳青南征齊國，要不是她大力囤兵早就群起圍攻應京。

他的聲音一如往昔，醇厚而帶著金玉相撞的矜貴，熟諳得令她心悸。

“退役後三畝良田是臣妾許給他們的安身立命的報酬，請皇上法外開恩，不收回他們的地步。”

昏黃溫和的燭火下，她漸漸地說，他淡淡地答覆，一如在宮中，他與她促膝暢談，朝堂江湖，野史野聞，兩人俱是博聞強識之人，一聊都到了深夜方安息。那樣的光陰已經一去不複還了，但是現在這喧鬨的一刻，卻令人彷彿又回到往昔，心頭暖和微漾，隻盼光陰流長，再也不要溜走。

淚忽的落下，她一眨不眨地看著近在天涯的他，任由淚水紛繁滾落衣衿。蕭鳳溟沉默看著她，忽地伸手握住她顫抖的手，那麼緊，似一輩子不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