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夜色濃重（二）[第2頁/共3頁]

她眼淚汪汪地望著皇上，哀告說：“先皇後姐姐病重之時，囑托陛下照拂晃兒，也叮嚀過嬪妾。嬪妾常常想起，不敢孤負。晃兒現在已經走了，陛下可否念在先皇後多年的密意上，念在晃兒曾經的貢獻之心，收回剝奪旨意？讓晃兒體麵子麵地走？”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更何況，先皇後姐姐對待陛下，對待嬪妾的豪情，一片熱誠，萬不能忘。還請陛下包涵嬪妾的款款之愚。”

左昭儀問：“那麼，陛下是承諾了？”

“嬪妾不敢！”左昭儀垂首叩首。

天子嗬嗬笑了一聲，撫著左昭儀的手，道：“這天下，現在也隻要你，會說朕是重情之人。”

左昭儀道：“陛下，嬪妾倒有一個奧妙。”

“陛下心納百川，胸懷寬廣，但是嬪妾不肯。嬪妾既是曉得陛下乃重情重義之人，如何還情願彆人曲解陛下？”

天子揚了揚臉：“先放那吧。這會兒也冇表情品茶。”

天子抬眼，左昭儀還是凝睇著他，等他開口。天子歎口氣，雙手扶起左昭儀：“莫再跪著了，地上涼，傷了身子。”

左昭儀和順喚聲“陛下”，道：“您這話，可實在是冤枉了棲雲。棲雲伴君多年，對陛下的至心，日月可昭。陛下對棲雲，另有疑慮嗎？”

“那是因為嬪妾體味陛下。”左昭儀道：“陛下，還合胃口嗎？再嘗些吧。”

“陛下如果表情鬱結，不如跟嬪妾說上幾句，嬪妾雖幫不上甚麼忙，倒能聽聽。說出來，會鎮靜些。”

“是解膩潤燥的蘆薈銀耳湯，這陰雨沉悶時喝上一碗，最適合不過了。”

“是。陛下能如許做，嬪妾甚是打動。想必景王府的兩位皇孫殿下也能體味到陛下的良苦用心。”

“陛下，”左昭儀從位子上站起，跪在天子麵前，道：“隻要陛下收回剝奪景王爺太子之位的旨意，便能夠做到。”

“是。請陛下收回。”

天子聲音略暖和了些，道：“你故意了。燉的甚麼湯？”

左昭儀也不再勉強，又服侍天子漱了漱口，沏了盞清茶：“這茶味道暗香，陛下。”

天子墮入深思：左昭儀之言確切句句在理。不管於先皇後，於世人，於朝臣，如許做，才俱能安撫，還不至於留下逼子他殺之罪名。

左昭儀看他神情好轉，方說：“陛下許是一向冇用膳吧，嬪妾早著人燉了些湯，陛下看在嬪妾故意的份兒上，喝一碗吧。您如許一向不進湯水，實在讓嬪妾擔憂。”

“女兒家的心機。你既明白就好。”

“朕是當局者迷，你是旁觀者清啊。先皇後對朕披心相付，朕必不能負了她。”

天子望著她的模樣，想想她多年來的體貼入微，和順溫和，心有不忍，語氣也稍有和緩，道：“朕不是思疑你。你向來不乾朝政，如何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