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小樓[第3頁/共5頁]

寧湛笑了，“我想你，想來奉告你今春的荼蘼花，開得是否與客歲類似。”

這座鳥革翬飛的小樓，是寧湛下旨修建，賜給她居住的處所。客歲初冬完工，本年夏末完工。韶華第一次踏進小樓時，不由得一怔，心中驀地騰起光陰倒流之感，小樓中的佈局陳列與萬生塔一模一樣。青梅竹馬，耳鬢廝磨，天極門中的萬生塔充滿了兩人少年時無數誇姣的回想。

韶華側目望去，寧湛早已經醒了，正在癡癡地望著她。

朝陽東昇，流霞光輝。韶華一覺醒來，展開了眼睛，小樓中的陳列、氛圍，置身其上的床榻，又讓她如墜往昔的萬生塔，乃至連昨夜與寧湛枕釵鬢亂，被裡成雙的纏綿，也都如同曾經幼年相依相偎的持續。

寧湛一怔，笑了：“我？我當然有情，隻對你有情。”

韶華髮笑：“風華樓？聽著倒像是舞樂館……”

夜風浸骨，身後烏黑一片，韶華俄然感覺孤傲、驚駭，不敢回到冰冷的床、上去，乃至也不敢轉頭，彷彿身後的黑暗中，正暗藏著魑魅魍魎，欲擇人而食。

崇華三年十月，越、禁靈退兵，景城得守。白虎、騎主將韶華歸玉京。帝大悅，擢韶華為將軍，賜號風華，授紫金勳，賜良田一千頃，金三百萬；擢田濟為中都督，授紫勳，賜良田五百頃，金一百萬；擢巴布為……生還玉京的白虎、騎將士，皆有封賞。戰死的將士，皆有追封和遺慰。——《夢華錄?崇華紀事》

寧湛轉頭，夜深人寂，陰風陣陣的氛圍下，當貳心中魂牽夢繞的容顏突如其來地近在天涯時，他雙眼一翻，暈倒在了地上。

“風華軒？”

韶華淡淡道：“我早已推測李元修不會讓我拜將，分去他的兵權。”

寧湛道：“李元修結合浩繁大臣輪番上書，以你曾經投降禁靈之事，禁止我擢你為將軍。他手握八方兵權，父皇在時，也顧忌他三分，我實在有力與他相爭。”

韶華一怔，並不否定：“是。”

寧湛歎了一口氣，“你為甚麼奉告她，是我讓你去救她？”

韶華盜汗：“歸首犯了帝諱，被殺頭的人不是你……”

寧湛眼中暴露一抹狠厲之色，“必須斬斷李元修這條鐵鏈，我才氣不做傀儡，獲得自在。”他想起了甚麼，問韶華，“客歲，蕭德妃毀麵，李淑妃遭母後囚禁。從永巷中救走李氏的人，是你吧？”

韶華的手開端顫栗，腦海中一片空缺，寧湛俄然張口，咬向她的手。

韶華垂目，道：“有嗎？我忘了。”

韶華不解：“甚麼風華樓？”

寧湛話音未落，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一個聲音在他耳邊笑道：“當然曉得。”

寧湛一笑，“李元修回玉京，見到李氏，曉得原委後，他勃然大怒，立即與蕭氏反目。我借他之手，已將外戚權勢清除大半。我低估了他們的父女之情，想不到刻毒狡猾如李元修，也有舔犢之情，還如此激烈。幸虧，你救走了李氏，並奉告她是我的意義。如果李氏死了，李元修大怒之下，或許就會記恨我未曾庇護李氏，而想逆天篡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