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廈將傾(五)[第1頁/共4頁]
裕王想了想,側頭又問了李清漪一句:“對了,藍道行那邊安排的如何了?”這件事裡頭藍道行起的感化可很多,倘若叫嚴家抓住了藍道行欺君的把柄,說不得就能翻身了。
裕王嗬嗬笑了一聲,在中間和稀泥:“嚴世蕃既是下了詔獄,不管大罪還是小罪,必也是不能再在朝中任官了。”
李清漪親身替高拱和裕王倒了杯酒,提示了一句道:“嚴黨尚在呢。”
徐閣老好不輕易終究踢走了嚴嵩坐上了首輔的位置天然非常謹慎。他明白天子的心機,立馬就忠心的表示:“嚴閣老這些年待我不薄,我有本日,也是因為嚴閣老的種植啊。”以是,這鄒應龍和謝俊成這兩個被丟出去的門生,他是不會理睬的。
這十幾二十年來,朝裡頭寫了多少彈劾的摺子,楊繼盛死劾連命都賠上了,嚴家還不動如山呢。成果,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禦史和小翰林,竟然也參倒了嚴世藩。
又過了幾日,三司會審成果出來了:嚴世蕃貪汙八百兩,發配雷州放逐。
以是,徐階乃至還帶了些人,趁著嚴黨冇反應過來,先寫摺子討情,主題思惟就是:嚴閣老當了十多年首輔,冇有功績也有苦勞,還望陛下看在他的份上,放了嚴世蕃一回。
而嚴嵩則是被天子逼著上了摺子致仕,籌辦回江西老野生老。
李清漪點了點頭:“我已經令人送他去江南了,說不得還能跟著汪直的船隊在外洋頭轉一圈呢。”
李清漪點點頭,兩人很快便轉戰去了榻上。
裕王定定瞧著身上此人,順手拾起她垂落下來的烏髮,絲滑和婉,握了滿手。他的笑容非常暖和卻有種水滴石穿的動力:“你歡暢,我便歡暢。”
好似空中踏實的星鬥光海,九重天,一重又一層,瑩瑩一點光。不堪盈手贈。
天子另有幾年好活?嚴家這一倒,八成是再不能起了。待得裕王即位,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嚴家是死是活,還不是裕王或是本身一言而定?
第二日,西苑便有聖旨,將嚴世蕃收押入詔獄,待三司會審。
那顆石頭普通的心,彷彿在裕王和順的目光裡,再一次柔嫩了起來。
裕王徐行上前,順手替她摘下了紅寶石耳環,伏在她耳邊細聲問道:“鈞兒呢?”他呼吸裡頭帶了點淡淡的酒氣,並不難聞卻又一點兒的熾熱,燒得耳邊那一寸的肌膚都緊繃了起來。
高拱搖點頭:“娘娘還是太心軟啊。東南一帶乃是胡宗憲的地盤,胡宗憲又是嚴黨的中堅人物,太傷害了......”依著他的意義,不過是個野羽士,直接措置了便是。畢竟,死人纔可托。
謝俊成少年對勁,說得上是天之寵兒,自視甚高。這些日子又因為參倒嚴家之事而被同僚阿諛,風景已極,俄然從峰頂跌到了穀底,如此大的落差,他又那裡能夠忍耐?他還本想去尋徐階,想著讓這位教員幫一把,最後卻被徐府的人毫不包涵的給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