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 央城客棧[第3頁/共4頁]

我們直接往北而去。不曉得卿蘿同他們說了甚麼，他們一點都冇有要回山下和其他十個長老會麵的意義。

另一邊很多菜田，一望無邊。菜田最南邊，臨靠另一邊絕壁的處統統幾座宅兆，我看著它們，垂垂停下了腳步。

我微愣，斂眉朝卿蘿看去。

卿蘿倒了碗水遞來，溫燙溫燙的，我雙手捧著，轉眸在大堂望著。

那三個男長老，最年青的阿誰看上去反而最嚴肅。其他兩人都對他恭敬有加，他單坐一隻，顛行長老和彆的一個長老擠在一起。

“這是淵環宗門的顛行長老，名字古怪，脾氣更有點陰陽怪氣，你不必理睬。”卿蘿低聲道。

我在內心輕聲道，師父，再見了。

她輕聲道：“跟你師尊師父交代過了麼？”

阿誰麵孔年青的長老行於最前，負手而立，衣袂飄舉灑然。

“也冇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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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冇。”

“秋鶴！”一向站在原處。麵孔最年青的阿誰長老厲聲喝道。

“實在我不想你去的，”秋鶴長老在我們幾步外停下腳步，“田賢侄，你想好了麼？”

師父所收的門徒大多為孤兒。或殘或苦或幼，他們都冇能活多久，比起我而言。他們纔是真正的短折，我應當是我們中。和師父豪情最深的一個吧。

“不消了，”我道，“你們待我不必這麼儘善和拘束的，我本身歸去吧。”

大鳥一翅飛得極遠。我們從雲海穿過，冷意極寒。

遵循這些大鳥的速率，明日就能到漠北半水，化劫去了崑崙，半水那邊現在應當也已亂了，或許說不好，關西那邊也不平穩了，不曉得二哥和奶奶小思他們會不會被影響。

說不出內心是何滋味，我昂首望向更遠處的天涯。

卿蘿從一隻大鳥身上跳下，朝我小跑而來。

“你是籌算一聲不吭的分開？”

她抿唇，悄悄點頭：“好。就依你吧。”

山頂的天空特彆廣寬。遠處一泊清澈大湖，明泉淙淙，從斷崖飛流直下，淌落萬丈。這是天霞山脈最壯觀的幾個瀑布之一。

我入迷的望了一陣玉佩，回身去衣櫃裡翻出我六年前所穿的布衣，將頭髮束起，用發繩綁好。

一夜細雨，山地濕滑，我折了根木枝為杖。

明日。

幸虧楊家不是平凡人家，貧民的孩子冇了孃親如同天塌，我這個孩子卻不會，他必定會錦衣玉食，眾星捧月，我實在無需牽掛和割捨不下的。

裡邊垂垂有一些動靜了，我又翻了下，摸出兩個青瓷小瓶，將內裡的青琅和頊酒沿著小孔緩緩倒入，然後將千星盅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