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此心成狂[第5頁/共14頁]

鼻梁骨堅固，卡住刀一時冇拔出，而身前身後都有人攻到，孟扶搖乾脆不拔，連屍掄起，劈臉蓋臉就是猛砸！

她雙腿萁張，渾身高低青紫鮮紅慘不忍睹，破衣服電影底子遮不住身子，那般烏黑底上濕漉漉混著各種虐待以後的傷痕，比地上那團東西更加不成模樣。

滿室裡響著他的呼吸——短促的、混亂的、不能自抑的。

他托起她儘是血跡和雨水的臉，兩人濕漉漉的額頭貼在一起，孟扶搖恍恍忽惚看著他稠密長睫下儘是血絲的眼，那邊翻湧的苦痛和心疼刹時淹冇了她，他的唇悄悄落下來，那般沉重而固執的吻她，將那些因為真氣崩裂而流出的七竅微血異化著雨水一一吻去，他唇齒纏綿而神情疼痛，彷彿想用本身全數的暖和，去撫平她現在難以癒合的傷痕。

鐘易看著他，眼奇異特，半晌低低道：“忍……忍過這一刻，你忍得這一霎，賽過你為你主子做一千件事。”

但是他還是轉了過來。

巨雷震得滿院男人住了聲，震得跪在地下的鐵成身子一歪，撞在床邊，長孫無極和孟扶搖都晃了晃，隨即長孫無極衣衿裡，俄然滾落一個小小的盒子。

天氣深黑。

便是這麼一停，她聞聲了窗外的呼喚聲。

李家新婦聽不見高朋的低罵，她抬起血水淚水雨水橫流的臉，滿懷希冀的看著台階上緊閉的門，恍忽中彷彿瞥見縣太爺大步排闥走出，義正詞嚴的叱罵這些惡狼，大手一揮帶著官兵衝上，救下她，為李家長幼報仇。

“這是償我被你逼至出錯的仇！”

他說：“你如答應叫我如何活？”

“死女子死女子！”大人揹回身，被子往頭上一蒙，將哀慟欲絕的女聲和滂湃雨聲都隔在人家供應給他的厚重保暖的被褥以外。

她平生勇敢勇毅無不敢為，卻在這異國小鎮風雨之夜裡蒙受此生未有的萬般難堪。

看他背影肥胖，看他烏髮如絲，看他表麵精美卻又慘白如透明的側臉，看他安靜垂下的長長眼睫。

李家媳婦爬入後院的時候，孟扶搖已經進入了入定狀況。

門邊藤蘿花架下，俄然衝出一條人影，跌跌滾滾撲過來，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狠命一扳！

紫披風們大步自血水中走過，披風下一點森寒的劍尖閃著殷殷的血跡，他們踩著無數深紅的足跡大步入廳堂進天井闖後院，帶著血氣微風雨的披風紫影一卷，像一場惡夢來臨詩書傳家的李家宅院。

有人輕手重腳過來，弓腰奉承的遞上雨傘，對著台階上繫褲子的男人：“隊長，在雨裡玩玩也挺成心機的，滑溜如魚，彆有滋味……”

她不能動……不能動……不能動！

“她拍門了，她拍門了，說我不在，說我不在啊——”

那人奉迎的笑，一彎身燈籠照出他的臉，鮮明是先前席上給孟扶搖敬酒反被凍的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