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在地獄[第2頁/共3頁]

彷彿那隻是一個悠長的夢，夢裡有霞飛水湧的背景，那是湛藍的納木錯湖，無雲的高遠的天和烏黑的雪峰倒映在湖麵上光彩皚皚，像是凝固的銀色波瀾，時不時有魚兒躍波而起，陽光下泛著七彩的鱗光一閃。

“嗄！！！”

她一步步上前去。

“在我們無極國的民風裡，當女子向你主動表示靠近時，你不把她收了，是非常笨拙的。”

母親模糊還是未病時的模樣，站在她身邊，風將發吹亂，母親的手指穿過她耳畔替她攏緊，熟諳的暖和的觸感。

她的眼睛隻看著那金色的棺槨。

“是嗎……”元昭詡尾音拖得很長，降落文雅，像沉在夢寐裡的感喟，他緩緩伸脫手，似要去握孟扶搖的手，卻在手指將觸之時，俄然反掌一拉，一把將孟扶搖拉入本身懷中。

那般高闊龐大，超越人腦能夠設想的宏偉奇異，潔白的石柱上瑞獸的圖騰昇騰欲起，金黃的穹頂數十顆夜明珠熠熠閃光，彷彿另創了一層九重天。

他低笑響在孟扶點頭頂，淡淡奇特香氣，刹時無孔不入的包抄了有些驚詫的孟扶搖。

“是的。”孟扶搖麵不改色，“衡洲遙遠小族，世代居於深山當中，不與外人交道，我是自小被遠親帶出大山，彆的都不記得了，但這對母親的稱呼，另有些印象。”

自納木湖返來後，她挑選了考古和汗青。

站在納木錯湖前，高原曠朗的風迭蕩不休，自利劍般直指蒼穹的冰峰間穿過，吼怒著奔向蒼茫大地，雲天以外，有模糊的低喃，似吟唱似佛偈，與低飛的蒼鷹一同在她頭頂迴旋，那一刻，她彷彿聞聲心深處有些堆積的陰霾和執念，被帶著冰雪的風撞碎的聲音。

挑選相伴那黃沙漫天的荒涼、千年沉默的巨佛、久無人跡的荒村、通俗奧秘的峽穀，吊著懸棺的絕崖。

她眨眨眼，伸脫手，落落風雅的淺笑，“我是孟扶搖，感激你連救我兩次。”

“炎黃族？”元昭詡聲音安靜，底子聽不出訝異。

她霍然回身。

元昭詡目光緩緩落在她伸出來的烏黑的掌心，淺笑，“這也是你們炎黃族的禮節？”

恍忽間想起，這是獨一一次母女出行，自幼年父親離家出走，母親便帶著她在這對貧民來講分外逼仄狹小的塵凡間為儲存掙紮，所幸母親是個豁達明朗的人，她可覺得了十塊錢加班費苦乾徹夜，也可覺得了女兒一個超越高原的胡想，花去十年積儲。

是的，就是那邊。

孟扶搖先是難堪，隨便微微生出心驚，想了想，灑然一笑，“中間說得彷彿對五洲大陸統統種族都有所體味一樣，卻不曉得我們炎黃族呼喊母親，都是叫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