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頁/共4頁]
醉菊抹著淚,咬牙切齒道:“現在想來,王爺真是可愛。既是敬愛的人,就該好好珍惜,如何竟讓女人到了這類境地?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女人……”
醉菊驚得坐起來,月光下,娉婷清秀的眉糾成一團,指甲深深掐入醉菊腕中。
“好點了嗎?”耳中飄進醉菊的聲音,幽幽遠遠的。
“醉菊?”
“孩子……冇有事吧?”
“去你的!”男人一腳將啞巴大叔踢到地上,惡狠狠道,“在你屋裡,如何不是你的東西?老子奉告你,這些東西勉強算明天的份額,過兩天來,你們還敢狡賴不交,就一把火燒了你們這破屋子!”
醉菊毫不遊移道:“不會的,信我吧。”
她把兩指按在娉婷手腕上,埋頭聽脈,俄然“嗯”了一聲,迷惑地看一眼娉婷,問:“可有那裡不舒暢?”
趕了一天的路,投宿後又去采藥,還遇著不竭的不測,醉菊實在比娉婷還乏,頭一挨枕,打盹蟲當即澎湃而至,不消一會兒的工夫,便將她密密實實埋進夢境。迷夢中重見徒弟嚴厲的臉,藏著笑意的眸子倒是極慈愛的。一會兒後又彷彿回到了隱居彆院的梅園中,一個影子恍恍忽惚在前麵,彷彿正望著明月。夢一個連著一個,希奇古怪,甚麼都有,都淡淡地披髮著溫馨的味兒,像麵前有幾十條道,她卻曉得每一條道的絕頂都是好的。
“女人謹慎!”醉菊倉猝叫道,就要伸手去扶。
“狠心暴虐的小吏。”醉菊低聲罵道,“那裡都有這些渾蛋,我們東林也常見到,瞧見達官朱紫像狗一樣,瞧見貧民就狠得像狼一樣。甚麼時候撞到我徒弟手裡,必然狠狠補綴他們一頓。”
“女人,如何了?”
“如何?孩子不好嗎?”娉婷也吃了一驚。
娉婷顧念孩子的安危,聽話悄悄躺著,睡意襲來,麵前又朦昏黃朧起來,眼看著亮光在眼中變成細細的一絲,暗中覆蓋上來,那玄色絕頂,彷彿又有一道不刺眼的溫和的光在婀娜搖擺。
“啊!”娉婷一聲慘叫,像蝦米似的伸直、掙紮,待緩過勁後,彷彿好了一點。她蹙眉感受著,彷彿腹中的痛苦湧出來後,又從湧出來的裂口處悄悄縮了歸去。
“冇甚麼。”醉菊倉促將針放在火上灼燒,快速地答道,“隻要紮了針就好了,女人彆怕。”口氣篤定,手卻抖個不斷。目睹那針已被燒到將近發紅,醉菊卻一點也不感覺燙似的,捏著針眼的部位走到床前,輕聲哄道:“彆擔憂,紮了針就不疼了。”叫娉婷躺好,悄悄翻開娉婷的褻衣。
“甚麼事啊,女人?”
“彆問了,快借我!”醉菊取了針,倉促回房,點起燭火。
抱著娉婷和醉菊的承擔,一行人罵罵咧咧,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