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3頁/共4頁]

“醉菊……醉菊……”烏黑中娉婷的嗟歎聲顯得非常痛苦。

“孩子……冇有事吧？”

“冇有。”

“女人謹慎！”醉菊倉猝叫道，就要伸手去扶。

“哦。”大娘擔憂地朝房裡看看，小聲地問，“現在好點了吧？”

醉菊驚得坐起來，月光下，娉婷清秀的眉糾成一團，指甲深深掐入醉菊腕中。

幫手重新清算了屋子，擺好傢俱，人都倦了，才入屋裡歇息。

“縫衣服的針倒是有一根。你們這是怎……”

“我姐姐病了。”

醉菊道：“我早說了，你身子骨挺弱的，不要逞強。唉……”

燭光下，娉婷神采蠟黃，大汗淋漓，枕頭幾近全濕了，見醉菊出去，忍著疼，氣若遊絲地一字一字擠著問道：“到底如何了？”

“女人，如何了？”

醉菊抹著淚，咬牙切齒道：“現在想來，王爺真是可愛。既是敬愛的人，就該好好珍惜，如何竟讓女人到了這類境地？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趕了一天的路，投宿後又去采藥，還遇著不竭的不測，醉菊實在比娉婷還乏，頭一挨枕，打盹蟲當即澎湃而至，不消一會兒的工夫，便將她密密實實埋進夢境。迷夢中重見徒弟嚴厲的臉，藏著笑意的眸子倒是極慈愛的。一會兒後又彷彿回到了隱居彆院的梅園中，一個影子恍恍忽惚在前麵，彷彿正望著明月。夢一個連著一個，希奇古怪，甚麼都有，都淡淡地披髮著溫馨的味兒，像麵前有幾十條道，她卻曉得每一條道的絕頂都是好的。

娉婷顧念孩子的安危，聽話悄悄躺著，睡意襲來，麵前又朦昏黃朧起來，眼看著亮光在眼中變成細細的一絲，暗中覆蓋上來，那玄色絕頂，彷彿又有一道不刺眼的溫和的光在婀娜搖擺。

這隻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醉菊倉猝去扶娉婷，手已經抓到她的手腕，卻不料娉婷此次是整小我摔下去，滿身的重量都無所支撐似的。醉菊也是方纔站起來，猝不及防，那裡扶得住她。醉菊驚呼一聲，被娉婷的身子一帶，竟跟著娉婷一道摔了下去，膝蓋剛好撞上腳邊一塊石頭，手腳都被石子擦了，火辣辣地生疼。

冇了能庇護本身的人，隻能本身庇護本身。兩人一同從大石後站起來。娉婷起來猛了，一陣頭昏，腳步未曾站穩，肩膀晃了兩晃。

正感覺舒舒暢服，肩膀卻被人悄悄搖擺了兩下。娉婷展開眼，瞥見醉菊捧著滿滿一碗藥坐在床頭，邊吹著碗裡冒出的絲絲熱氣，邊柔聲道：“喝了藥再睡吧。那群黑心的稅吏，連藥材也不放過，幸虧明天采了新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