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琉璃廠[第1頁/共3頁]

聞言，本來籌辦上車的莫老收回腳步，說道：“你稍等一下——小方，你剛從潘故裡返來，瞥見有湯婆子嗎？”

“行，都依雁哥的……”朱道捧著肚子，把盤子裡最後一塊兔丁挾進嘴裡，才搖搖擺晃地去結了賬。

小方難堪地說道：“莫老，那兒古玩成山，但我不曉得甚麼是湯婆子。”

回想起那一到處熟諳的街景、各家百大哥店上王公名流們親題的匾額，雁遊心中垂垂生出一股遊子歸鄉的孔殷，腳步不自發地又加快了幾分。

盤算主張，他對悶頭又灌下半杯啤酒的朱道說道：“我看出來了，你喜好做買賣，到處走動，嫌總坐在一個處所悶得慌。不過你這但是婚姻大事，照我看還是不要橫生枝節，先成了家再說。至於今後，依我看不但隻是廣州，我們四九城裡的商行遲早要也答覆。屆時行情見漲，你再提出要做買賣的設法，料來家裡人也不會再激烈反對了。並且趁現在磨磨性子也好，跑行商做不到老，坐店發財纔是長遠之計。你先把這性子磨結壯了，將來也有好處。”

販子存在了幾千年，不管天下變成甚麼樣都不會消逝。現在四九城裡，固然買賣大多是公家在做了，可貴見到小商小販，但既然本地一帶已經有了商機復甦的苗頭，信賴假以光陰，這股風就能刮遍大江南北。而古玩保藏的熾熱程度，向來是與公眾富庶程度呈反比的。

那古玩估客正自吹自擂間，不遠處的雁遊卻因為聽到某個詞而麵前一亮：潘故裡？莫非那邊已代替琉璃廠，成了古玩堆積地？

他可不曉得，小方的答覆恰好恰是雁遊想要的。他當即說道：“我就是見您老彷彿懂行，以是想問一問。既這麼著，我去走一遭看看就是。感謝白叟家，感謝這位大哥。”

他故意要問一問那老者，不想這時，沿著西門駛過一輛轎車，吱呀一聲刹在老者麵前。

聞言，被稱為莫老的老者暴露絕望之色，神情蕭索地說道：“我本來也冇抱但願，隻是想著可貴返國一趟，不問一問，內心老是不結壯。但問了冇有成果，心中又感覺空落落的。”

他決定儘快把目下的古玩市場摸清楚。這陣子忙著事情搬場這些瑣事，一向拖到現在。比及這個週末，他必然要去琉璃廠轉轉。

朱道把這當作酒後的牢騷，卻不知雁遊傳聞廣州一帶到處有商機時，當即靈敏地想到了更多。

在東門和西門之間走了一遭，雁遊心中一片酸澀，有種故園不複的苦楚感。

襯衫男見莫老表情不快，趕緊轉移話題：“您在港島時總念著出世的四九城，現在返來故地重遊，要不要拍幾張照片？”

雁遊這才驚覺講錯，見他酒嗝不竭，說話也有些大舌頭，想來記不全這番話，這才放下心來：“我不是道家人，就是個淺顯工人。夜很深了，我們也喝得差未幾了，我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