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4 朕能選你，亦能逐你[第2頁/共4頁]

司苑徐氏的屍身被擺上了車，人不能見。但與宮人們同業於車前的代王妃衣裙上血跡斑斑，瞧著自是觸目驚心。

鄭文茵又垂下頭，低聲泣語道。

上官婉兒講完後，鄭文茵目露深思，轉頭看一眼裝載著徐氏的車駕，視野又望向火線那些廣聚的宮人，比及回過甚來，目光垂垂有所篤定，先向承平公主斂裙作禮道：“本日之事，公主殿下聞訊即來，妾深有感激。但不料局勢如此，若再恃情連累，妾或癡鈍無感，但殿下歸都後必有見怪。親長仍然惶待院中，可否請公主殿下出院稍作告慰？”

上官婉兒趨行登殿入前細稟，武則天聽完後，神采變得龐大起來，沉默了一會兒以後才感喟道：“代王妃確是麵子文雅，懷義在她麵前做出這類醜事，扳連朕都羞見少輩。將她引來吧，朕也想聽聽她如何控告。”

“我無事，這是徐司苑的血。”

“妾隻閒庭婦流，恃於恩寵，平平度日。生人至今，何嘗有如此驚見，不敢矯情隱飾，唯述所感。”

鄭文茵持續答道。

合法一行人將要行出隔城，宮門處又快步行出一隊宮官，為首者乃是上官婉兒。

講到這裡，武則天又沉默半晌，俄然望著站在案外的上官婉兒問道：“今次外使懷義，究竟該不該用？”

目睹到代王妃衫裙染血，韋團兒神采已經驀地一變，疾行上前抓住代王妃顫聲道：“王妃這是……那些刑卒，他們怎敢如此大膽？莫非不怕殿下歸都將他們十足……”

鄭文茵望著上官婉兒，持續說道：“請上官應製再作奏告，妾於此恭待聖訓。”

“妾所見者，唯刑司危亂禁宮，禍及近人。亂刑施暴者，雖有見、不敢論。其人忠奸、功罪與否，自有外廷公議，妾內廷婦流，唯言禁宮以內。”

武則天見代王妃雖有控告但仍能安靜言之，隻是說到薛懷義暴行的時候卻眼眶泛淚，忍不住皺眉說道。

“嫡親的兩家，無分你我，何必說這些！”

“戔戔一個宮奴罷了，朕雖是你恩親，但能為此淺情、害我大將？”

大內西隔城，宮人們簇擁著代王妃的車駕轉過宮室，沿宮道緩緩向北而行。

目睹到這一幕，上官婉兒神情也是驀地一變，先上前對代王妃稍作扣問，另一側承平公主已經不耐煩道：“上官應製你也無需細問，待登殿麵聖以後自有瞭然！懷義此次實在驕橫，竟敢在代王妃劈麵打殺她的宮用近人，我不為她張揚，異日代王歸都、如何相見！”

承平公主與代王妃聞聽此言，神采俱是一變。半晌後承平公主已經忍不住怒聲道：“阿母此番任用，真是……賊僧長才全無，唯是恃寵弄威，偶或趁於幸運，如何能國事頻托！”

“當言則言？那你本日固請麵聖，又有甚麼言辭及朕？”